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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雷阵,重机枪的火力点从各个暗堡中喷射着火舌,形成了交叉火力网,连开辟道路都困难重重。
NND,团长直骂娘。
团长的火爆脾气全军闻名,是那种李云龙式的人物,越是硬钉子越要碰的主。
火速开辟道路!他吼。
任务落到了前锋七连。
高鹤、副连长郭贵喜和指导员吴连胜商量:由一排组织人开辟道路,二排火力掩护,另外组织敢死队,穿插敌侧两翼端掉暗堡。
一排长石勇第一个报名参加敢死队。接着陈春来周正大刘阿列也紧接着志愿加入敢死队,小山东也要参加,连长说,独生子、有老婆孩子的不能参加。小山东和老赵不甘心,但也只能干瞪眼。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二排和另外一个机枪加强排一直试图压制敌方的火力,掩护三排开辟道路。但是敌人狡猾的隐藏在暗堡中,仅有枪口通过暗堡小口朝外射击,短时间内很难端掉它们。
三排排长想尽了办法把地雷引爆,开始人工扫雷,但是越军也不是傻子,很快有狙击手瞄准了每个排雷小分队的队员。最初扫雷的几个战士倒在了阵地上。
三排长都要疯了,每个牺牲的战友都是他的心头肉。
用手雷、手榴弹炸!他红着眼吼。
但是用爆破筒一点点炸,进展非常缓慢。
二排和加强排一直担负着火力掩护的作业,小山东和老赵以及其他几个一排三班的散兵游勇也加入佯攻行列。
副连长带领着敢死队队员们绕过了一个山头才找到雷池的一个突破口。
一行人分成两队,副连长带领一队,石勇带领一队,呈左右包抄势,迂回渗透到了敌人暗堡两侧。
敌人修筑的暗堡工事大的四个小的六个。小的好办,端掉暗堡的方案很简单,把手雷或者手榴弹放进洞口即可。
但是有两个大暗堡离地面约两尺高,四周有特别小的观察口,有人匍匐过去很容易暴露目标。
每个敢死队员腰间都挂着一圈手榴弹,大刘把它们集结成束,一手一束,NND,早够本了,炸死他一窝狗崽子!他请求第一个上去。
陈春来按住了他,要去也是我先去!我是你的班长!
石勇说:争什么!无组织无纪律!队长!我去!
副连长郭贵喜担任此次敢死队的队长,他摆摆手,让自己的兵冷静。必须先找到对方的弱点,才能一招制敌。
他仔细观察着暗堡,发现暗堡东南侧有些灌木,那是越军掩饰火力口的伪装,但同时也成了他们的盲点。
他回过头,他的兵眼里都冒着火,他看看石勇,石勇心领神会,第一个扑过来:怎么做?
陈春来也匍匐过来,说:队长!
郭贵喜说:一排长不成功,你就上!
陈春来点头。
石勇背着爆破筒敏捷的窜进了灌木丛,灵活的象只猴子。两秒钟之后当他再次出现在战友的视野中,已经是十米之外。
陈春来伏在灌木从中,他的树枝帽和灌木融为一体。
大刘在他的左侧,一直轻声的喋喋不休:NND,这什么时候了,还官僚!凭什么当官的要在前面?当小兵的不比当官的差!。。。。。。
陈春来一点也没听进去。
他的心思还在上次进攻中。
谁也没发现,谁也不知道,他没打中一个敌人,因为他根本没开一枪。
当进攻冲锋号吹响时,他还在无比的震惊中。
第一次经历真实的战场,第一次面对杀人和被杀,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人被炸得粉碎,冒着热气的残肢四处飞扬,他的大脑停止了思想,他的身体僵硬了。
如果说他还有一点反应的话,只能用条件反射来解释。
冲锋号吹响了,排长喊着冲啊!跟我上!跳出了战壕,陈春来也跟着跳出了战壕,但是他只是机械的跟着排长的后面,重复着排长的话,他忘记了手里端着的冲锋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布满血迹、残肢和炮弹残片的地面在他脚下摇晃,子弹向飞蝗一样从他耳旁飞过,战友一个一个在他追上了他,又一个一个倒下,但是他奇迹般的毫发不伤的一直冲锋在最前方,虽然他的枪没开火,虽然他的思维已经停止,甚至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他看见那道战壕,陈满尸体的战壕里,唯一一个活着的越军站在里面,端着枪,枪口对准了刚刚跑上阵地的马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