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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凌峰,小峰,这就是教我功夫的刑爷爷。”
“刑爷爷好。”
刑老爷子微笑地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吃惊,因为他能看出凌峰那种古朴宁静的气质背后,隐隐有一丝脱尘之感,这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却不知铃铃如何认识了这样的人物?
“快到屋里坐。”
“刑爷爷,”丁铃大大咧咧地往锅台上一坐,开门见山地道,“您那块铜牌丢没丢?”
“没丢啊,怎么了?”
“小峰捡到了一块跟您那个一模一样的铜牌。”
“你说什么?”刑老爷子立刻脸色一变,“快拿出来我看看!”
凌峰取出了铜牌,交给了刑老爷子,邢老爷子激动不已地接过铜牌,而后起身到里屋把自己那块铜牌也拿了出来,两个铜牌严丝合缝的拼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完整的椭圆!
这本来就在凌峰的预料之中,因此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异样的波动,倒是丁铃和刑老爷子表现的有些激动。
“小峰,你这是在哪儿捡到的?”
“我砍竹子的时候,在竹海的石坪上发现了一座小竹屋,这块铜牌就是在那座竹屋里找到的,刑爷爷,您一定知道这铜牌的来历吧?”
“这铜牌是我师叔的,”刑老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微微眯起了老眼,似乎陷入了深度回忆之中,“当初师祖为了避免歹人得逞,便将这铜牌掰成两半,分别交给了我师父和我师叔,并让我们各奔东西,说将来有大难降临,可师祖却不走,说是要替我们偿还业债,当时我还只是个十岁的小童,什么也不懂,只记得师父和师叔都跪在师祖面前哭,后来师祖又说了一番话后,他们才止住了哭,师父带着我离开,师叔也听从了师祖的话,说先回老家避一避,结果我们刚离开几天,国家就号召破除四旧,拆除了我们所在的道观……”
“刑爷爷,原来您是道士?难怪……难怪您……”
“不结婚是吗?”刑老爷子并没有因丁铃打断他的话而气恼,“其实破除四旧之后,有不少道士到后来都娶妻生子了,我也不例外,只是她为了救我而死,我不想再结婚罢了,”
说到这儿,刑老爷子竟然露出了满足的微笑,想必当初那个深爱他的女子,让他一直刻骨铭心,以至于人至暮年回想起来,他依然感觉到甜蜜的滋味,“她最喜欢花了,所以我就种花给她,有这些花在,我就心里踏实些。”
听到这里,尽管老爷子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可丁铃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她跟老爷子学了十几年功夫,却从未听老爷子说过这些陈年往事,更不知道刑爷爷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要靠卖花为生,如今听了老爷子的陈述,她总算明白了。
凌峰感同身受,他深爱的师姐生死未卜,倘若找不到师姐,他也绝不会再和其他的女子结婚,对于刑老爷子的这种做法,他是发自内心的赞同。
“哎,都几十年过去了,不说这些了,”刑老爷子接起了方才的话题,“后来我们听说,师祖在那次运动中被打死了,虽然他的功夫很高,可是一直没有还手,我和师父都伤心的大哭一场,三十多年之后,师父也去世了,临死前师父说现在已经兴起了气功高潮,修炼气功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所以不会再有以前那种破除封建迷信的运动了,他就把这块铜牌交给了我,让我来海天找师叔,好凑齐两块铜牌之后,参悟出地图的秘密,
可我到了海天之后寻遍了所有地方,还是没有师叔的消息,如今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就这么一直守候在这里,既是守候小莲,也是坚守着我曾经答应过师父的话,没想到这块铜牌竟然真的让我见到了,小峰,你能带我去那间竹屋看看吗?”
“当然可以。”听了刑老爷子的故事,凌峰感慨的同时,对刑老爷子肃然起敬。
已经是七点出头了,不过这个季节的天很长,虽已不见夕阳,但金灿灿的阳光依旧没有退去,将远山丛林笼罩在一片淡金色之中,平添了几分悠远和静谧。
在凌峰的带领下,三人到了小竹屋,当刑老爷子看到那些黄纸,尤其是那张画着马扎的地图时,一双老眼不禁闪动出泪花。
他虽然已不记得师叔的笔迹,但是这些符文他是认得的,一定出自他的师门,也就意味着这些的确是师叔的遗物。师叔始终惦记着师祖的心愿,即使希望渺茫,他还是留下了暗示,万盼着哪一天自己能来到这竹屋,得到那半块铜牌。
可逝者如斯,竹屋犹在人已去。
这一路上凌峰已经跟他讲过了得到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