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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翻醋坛子,但如今,显然不是坛子能衡量那酸的分量了。
也许是一缸醋,也许是一大罐提炼而成的醋精。
总之,酸意已经渗透到了她的心骨里。酸到极致,便成了苦。苦不堪言,就只有一泻千里才能拯救受伤的灵魂。
偏书韵还是不停地争斗。
商怀桓怒到极致,双拳紧握住,只想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架。若不是估计着书韵是个女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端着盛怒,却又逼着自己强行压下,脑门顶端明明跟火焰腾涌一般热得快要断气了,偏还要自己噎着唾沫以保持冷静。
他就坐在驾驶位上,冷眼看着书韵上蹦下跳,跟看热闹的人一样,仿佛她所有的不满都跟他无关似的,他只是一个围观的群众。
等到书韵闹类了,闹得她突然想起来他,突然跑过来掐住商怀桓的脖子。
“你放不放我回去?”
“不放!死也不放!”他低低咳着,“要么你现在就掐死我,要么你跟我回——家!”
他特意把“家”字着重突出。
书韵越是把他排除在她家的范围之外,商怀桓就越是要挤进她的家。
他已经完全不会去顾虑什么面子、脸皮了。就是死不要脸,也要跟她合一个家。
天知道他是多么地忍无可忍。
从一开始,她在他的公寓里说,那里不是她的家时候开始,他一直努力,只想争取换一个她的承认。
承认他们之间,还有关于爱情、家庭的联系。
从来不否认,自己曾经辜负、甚至深深地伤害过她。
但她却不知道,伤害她,他痛的绝不会比她少。
伤害她,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无虞;伤害她,只是为了他日能够破镜重圆;伤害她,只是为了保护她不再受风口浪尖的侵袭。
他有时候是个闷葫芦,不告诉她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想用那些换取她的同情或者感恩。
赢回她,他从来都觉得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毕竟商怀瑛已经死掉,他们过去再怎么恩爱,也不过是一个无法许给她未来的死人而已,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谁知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是不是商怀瑛早就作了安排?故意把黎池留给书韵。死了都不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那你就去死吧。”书韵掐紧商怀桓的脖子,眼底尽是戾气。
“咳咳。”商怀桓不停咳。
他本该有力气挟制她的,但他宁愿放弃。
杀死他,她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既然活着不能得到她全部的爱,那他宁愿选择一起死。
商怀桓咳嗽着缓慢吐字:“如果可以,我还是选择跟同葬一个墓穴。”
“吧嗒!”一滴滚烫的水珠忽然从天而降,滴落在商怀桓的脸上。
。
“同葬一个墓穴!”是多么遥远之前的一个梦啊?
有人说,人的生命生来就是用来倒数的,人一生下来,就在朝着死亡的目标一步步往前。
书韵和商怀桓认识在微时,他俩身份大相径庭,对生命的感悟,总是比同龄的孩子超出很多。
许多深奥似哲学的想法,在大人们都忙于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两个孩子,在或垂钓或一起做功课的时候,就不经意间探讨开了。
关于人生的苦短的话题,犹记得,他们第一次开始谈论的时候,还是在书韵小学五年的那年。
商怀桓比书韵足足大了五岁,那时候,他刚刚是个初三的毕业班学生。
但他还是每周不落地会准时到西塘报到,每周六下午,总要跟书韵钓上一段时间的鱼。
书韵说,引诱鱼上钩,就跟很多时候在生活中引诱敌人上当一样,不是仅仅靠你有耐性就足够的,还需要你有一点点技巧。
比如说,她家池塘里养的都是被她放生过、做了无数次上钩实验的鱼精,有过一次甚至多次上钩的经验,它们脱钩的技巧也在经验中逐渐养成。
所以,掉她家的鱼,不能等到它们咬住鱼钩了才能起竿,一定要在它们挂上的时候就起来。
稍迟一点点,鱼儿就有可能吃掉与鱼钩上的诱饵,自己跑掉了。
而刚咬钩的鱼一般又很难钓起,书韵说,她总是有一个习惯,会在鱼儿咬钩的时候,就立刻往下压一压鱼竿,然后再迅速提起。
虽然有时候也会让鱼跑掉,但钓上来的机会,就是比按正常途径钓鱼的商怀桓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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