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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涌出大片冷汗,转头看去时,高甚被人拖在马后,半截脖子都要被铁勾挂烂撕扯开了,所到之处流了一串串血迹,整个人眼见不行了。
当即贺元慎的酒便醒了大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底下行凶。
前一刻还在与他说笑的大活人,下一刻便被人如锁牲口似的,他张嘴想喊,却觉得嗓子干涩,双股颤颤,好一阵之后,眼见高甚脸色已经灰败,他才似是回过了神一般,放声大喊:“有贼人!有贼人!”
他喊完,跌跌撞撞的便朝骑马的人追去,只是这眨眼功夫,那人已经跑出极远了,听到贺元慎的大喊,那人转头看了高甚一眼,确定他已经不可能被救活之后,才将手一抖,把铁勾从他已经血肉模糊的脖子间抽离出来,双腿一夹马腹,很快便跑了。
高甚的身体‘咚’的一声落回地上,只剩了本能抽搐。
贺元慎追上来时,那人已经跑不见了,只依稀还能听到午后蝉鸣之中夹杂着的‘答答’马蹄声罢了。
“来人啊,来人啊!”
贺元慎放声大喊,只是高甚已经回天乏术。
午后燕追正神清气爽陪着傅明华说话,外间孙固便慌忙进来,在黄一兴耳边轻言细语说了几句,黄一兴进了殿内,看了傅明华一眼,小声的向燕追道:“皇上,兵部侍郎高甚出事了。”
有人当街向他行凶,险些使他身首异处。
之前宣徽殿中,燕追与姚释商谈之时,黄一兴也在,当时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是燕追想要高甚性命的。
他此时低垂着头,将话一说出口,即惊四座,不止宫中宫人内侍骇了一跳,就连上半身软软靠在矮桌上,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傅明华一听这话,便坐直了身体,看了燕追一眼。
燕追似笑非笑,似是有些惊怒的站起身来,“什么人如此胆大?”
可是傅明华分明瞧见他眼底神色如古井不波。
她心里琢磨着,怕是高甚之死,说不定与燕追是脱不了干系的。
傅明华自然也记得几年之前望江阁时高甚与陆长元私会的那一幕,他是前朝余孽,燕追不可能让他活着,只是死在这个关头,又恰是燕追想要对付谢家的时候。
她目光闪了闪,莫非这高甚与谢家也是有往来的?
燕追拿他下手,难道是有意针对谢家?
她伸手托腮,又抬眸看了燕追一眼,正好与他目光对上,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见到傅明华目光时,还冲她挑了挑眉角,神色顾盼间露出几分勃勃野心来。
第六百四十九章 行凶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天子脚下行凶?”
傅明华站起身来,燕追听她这话,忍了笑为她理了理披帛:“还敢刺杀朝廷命官,速令许颢、杜玄臻、洪少添及负责洛阳守备的人,”他一连点了好几个人名,“即刻来见朕!”
黄一兴弯着腰,应了一声。
燕追与傅明华目光交汇,夫妻俩心有灵犀,傅明华送了他出清宁宫,看他大步离开,黄一兴等人亦步亦趋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将燕追送走,碧蓝还直咂舌:
“什么人,如此胆大,天子脚下也敢行凶杀人。”
杀的还是朝廷命官,四品的兵部重臣!
傅明华皱了皱眉,端了茶杯放在唇边,还未饮,便问道:“孙固走了没有?”
宫人出去了一趟,进来回话道:
“回娘娘的话,还未离开。”
黄一兴善揣摩圣意,他在傅明华面前将高甚之死说出,却未遭燕追警告,便已经心中如明镜一般,临行之时,特地令孙固留了下来,显然也有为了使傅明华了解清楚事情起因经过的原因。
他在这宫中多年,心思活泛,性格八面玲珑,傅明华听着宫人的回话,嘴角边便露出微笑来。
孙固提了衣摆进来,恭敬的跪在傅明华面前,听她问起高甚之死的详细经过。
他早在黄一兴留他下来时,对于傅明华的召唤便心中有数了,此时听傅明华一问,孙固毫不犹豫便道:“回娘娘的话,消息由金吾卫所的夏侯慎报来的。”他将今日早朝之后,高甚与贺元慎结伴一起前往清乐坊的事情说了:“高侍郎正与左拾遗结伴从清乐坊而出,便有人冲了出来,以铁勾将高侍郎脖子勾穿了,左拾遗大声呼喝,赶走贼人之时,高侍郎已经不行,请了太医署的人前去,已经咽了气。”
孙固擦了把额角的汗水:
“事发至今,金吾卫的人已经全城禁严,只是那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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