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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了。
现在的她,已经懂得多方思考、察言观色了。如此长久累积下来的相处模式及心结,绝非一时之间就能消弭。
所以,这事她得细细斟酌才行。
“家和万事兴”不是吗?
而她,是连震宇的妻子。
既然是他的妻子,他的家就是她的家,而他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家人。
所以,她心里有了决定,为了连震宇,她会更努力的。
院内的小亭中,年如意正在苦思新作,而红芙及绿萼则随侍在旁。
天气渐热,年如意鬓角微湿,但含笑的唇角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浑然忘却夏日的烦闷。
绿萼在一旁持扇振风,只要年如意稍一停歇抬头,红芙便会上前为她拭汗递茶。主仆三人默契良好,这也让年如意能思绪清明,灵感如泉涌般冒出。
“少夫人,这绣图不是已经完工了吗?”红芙看着年如意认真研究着绣样,奇怪地问道。因为年如意不是在研究绣面,而是翻过了绣样,在绣图的底面不停地看着。
“嗯,我正在研究新的绣法。”年如意没有抬头,手上忙着换色线。
“什么新绣法?”绿萼也好奇了起来。
“双面绣。”年如意笑了笑。“我在想,若是正反面的绣样及颜色都相同。那就能绣出正反皆有图的双面绣了。若是图样相同,但颜色不同,则要耗些脑筋。”
“双面绣?”红芙惊喜地道:“听都没听说过呢!”
“是啊,少夫人真是厉害。”绿萼也开心了起来。“真是让人期待呢!”
就在三人讨论着双面绣的同时,管事阮叔从拱门外步人了院内,来到了院中小亭外。
“少夫人。”阮叔躬身道。
“阮叔。”年如意一见来人,扬起唇,笑得温婉。“别在外晒日头,快些进来吧!”
“多谢少夫人,奴才是有事来禀告的。”阮叔忍不住也微笑了起来,少夫人的笑总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啊。
“什么事呢?阮叔您快说。”年如意虽惊讶,但唇角的笑意不减。
“有位夫人,自称是少夫人的堂姐,奴才不知是否该让她过来,所以先来向您禀报。”阮叔整了整面色,正经说道。
“堂姐?”年如意惊讶地瞠大了水眸。
年如意记得幼时住在杭州的叔父曾携女至家中小住一段时日,而那位堂姐实在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那段时间根本是最痛苦的记忆。
堂姐年彩岚外表如其名,小时就拥有光采耀眼的容貌,但个性却让人不敢领教。
记得叔父借宿年府的那段时日,年彩岚以年府大小姐自居,不管吃穿用均要与她相同;裁制新衣时,更是要求要与她同质同款同色。但这些,年幼的她并不在意,令她无法释怀的,是年彩岚时常为了争宠而搬弄是非的个性。
记得有一次,她缝制了一个小香囊要送给爹亲,结果事后却换来爹亲一顿打骂。
原来年彩岚私下向年有余哭诉,说那小香囊是她缝制来要送给他的,年如意多次表示希望她能送给她,但她不肯,结果没想到年如意就偷了它,还以她自己的名义送了出去。
年彩岚还要伯父不要责怪年如意,说是因为伯父比较疼爱自己的关系,才让年如意有了这样的行为。
当时年有余相信了年彩岚的那番谎言,害得年如意挨了他一顿打骂,结果这一切均是年彩岚的争宠计谋。
年如意个性本就文静,被误解了也不懂得要解释,尤其那时年纪小,她根本不知为何会招来爹亲一顿打骂,心里只觉得很委屈。
当然,那事过后,陆续又发生了许多类似的事,那段日子简直是她的恶梦。虽然年彩岚与叔父于一年后离去了,但那阴影还是缠着她许多年,也在她心底留下一个难以愈合的伤,所以听到阮叔说有位自称是她堂姐的女子来访时,年如意才会吓得脸色发白。
“是否由奴才寻个理由推辞掉?”阮叔察言观色,发现年如意并未因年彩岚的来访而开心,反而有些惊吓,因此提议道。
年如意虽因年彩岚的造访心下感到一阵翻腾,但稍思忖后,就在阮叔转身打算回前厅推拒掉年彩岚时,她开口了:
“阮叔。”年如意唤住阮叔。“我去见她。”
“少夫人?”阮叔知晓年如意并不是真的愿意,于是开口道:“若您不想见她,奴才可推说您不在府内,往后那夫人若再来访,奴才也会找借口帮您挡掉,所以少夫人千万别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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