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半真半假,“我让你说的可怜不见的,还说不是怨妇?”
容琳轻笑了一声,“您才不可怜呢!”不管当初有多少是非,至少这两年姨娘是眉目平和的,看着比娘和姨娘们都要悠然豁达,或许早些摆脱凡俗的纠葛对娘而言是种幸运,那么前尘旧事不问也罢。“要说可怜,该是三姨娘,”她没听到旧人哭,却不得不看新人笑,“四姨娘……也可怜!”
二夫人听她一会儿一句的,忍不住笑出来,反倒把心事放下了,“你这孩子越说越‘混’了!好好儿的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哪来的那么多可怜?”容琳皱眉,“怎么不可怜?连和自己的夫君说句话都要先看看别人的脸色,还说不可怜?”
二夫人一听这话,拧身扳起她的头,点着她的额,“容琳,这样的话在姨娘跟前说说就罢了,在外人面前断不可如此,不然必被说成是醋瓮!”
“醋瓮就醋瓮!”容琳负气,“试问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的?”二夫人瞅瞅她,“那可由不得人!”容琳一听这话来了劲,“那得由什么?”二夫人想了想道:“命!”
“命?”容琳不解,二夫人笑,“没听说过?那你听着!”
二夫人咳了一声,学着说书人的声气,“说从前有一个小姐,长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针黹女红样样都好,家里人一心要为这小姐寻个乘龙快婿,就在千人万人里挑啊选啊的,年岁大些的嫌老,年岁小些的嫌不稳重,有钱的嫌没学问,有学问的嫌穷酸……”
“憨厚些的嫌呆傻,精明些的说油滑,高壮些的说象城门垛子,矮弱些的……”容琳接口。
二夫人让她凭空一岔,险些忘了说到哪,忍了笑瞪她一眼,嗔道,“好好听着!说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竟让他们找了个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十全十美、可心可意的秀才,把他入了赘,小两口一见如故,从此就像模像样地过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年,那老两口儿先后驾鹤西游了,就把家交给这秀才女婿来当,这秀才女婿也是个好样的,照管里外上下从不托懒,每天都在书房忙到深更半夜,说要把当天的账目累结清楚,小姐看了又高兴又心疼,怕把夫君累坏了,有一天就做了宵夜来给他送。说也巧,秀才当时出去更衣不在屋,小姐放下夜宵就随手翻了翻账目,结果这一翻不打紧,直把个识文断字的小姐看得两眼发黑,”
二夫人说到这儿停下口来喝茶,容琳等她放下盖碗才问:“怎么了呢?”
二夫人道,“只见满纸上都画的铜钱、元宝、黍米什么的!”
容琳迷惑,“那是什么?”
二夫人淡淡,“秀才的账呗!”
“账?”容琳懵懂。二夫人笑,“那秀才是个不识字的,就这么记的账!”
容琳一想,失笑,“这是谁这么能编排?还有不识字的秀才?!”
二夫人道,“也别说没有!你爹他们年年春试、秋试的,哪回不抓出那么几个冒名顶替的?”容琳不理论,“然后呢?”
“然后小姐叹了口气,提笔在帐薄上写了个字就回房去了,”写字?秀才又不识字,她写给谁看?容琳忍着诧异等着二夫人又喝了口茶接着说,“过不大功夫,秀才回来了,一看帐薄勃然大怒,”她学着年轻男子发怒的口吻,“这谁吃的铧鱼记我账?”(铧鱼:学名孔鳐,俗称老板鱼、琵琶鱼等,形状象本文提到的一个字)
二夫人讲完了,容琳呆眼坐着,二夫人看了,轻叹一声点着头,“枉你爹说你聪明!就这样的悟性……”容琳叫出来,“小姐写了个‘命’字!”命、铧鱼、秀才、小姐……小姐说:这都是‘命’啊!秀才说‘谁吃的铧鱼记我账’!见她猜出来了,二夫人笑,“费尽心思要找个好的,结果落到那么个人手里,不是命还是什么?”容琳心里想着铧鱼的形状和那个‘命’字,越想越是好笑,索性伏到二夫人膝上笑了个花枝乱颤!
在门外就听到小姐的笑声,青杏满心欢喜,托着个葫芦大的小篓就进来了,“夫人您说什么了让我们小姐高兴成这样?”容琳听到有人进屋就坐直了身子,看是自己的丫头,再一看她的架势,不由就笑,“你那拿的什么?托塔李天王似的?”
青杏一直走到案前才把小篓放下,“煞神……”一吐舌,改口,“将军从他姑母那儿要的菊花蜜,说是能平咳止喘的,让夫人喝了看看,若是喝得好呢,以后就咱们自己按方子配。”二夫人闻言颇有兴致地探头,“是么?蜜还有拿篾篓子装的?”
青杏赶紧打开给她看,“哪是?这里头不还有个瓷瓶呢嘛,是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