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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说。因为他看见她的眼底,躲闪着对他的戒备,她在竭力掩饰,但还是刺痛了他。
他默然地,望着她,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说。
她的眼往下,手也往下,解到了腰际,忽然,她停了一下。该死,居然忘了应该先解腰带,让扣搭解在半路中间卡了壳。
嘴角一抽,他想笑。想必公主从来都没有替人脱过衣服,她从领口一开始,他就知道错了。
她迟疑了片刻,弯下腰去,两手环过他的腰,去解腰带后面的扣,看不到,摸索着,半天没成效,她有些窘了,却不敢表示什么。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瞬间,他轻轻地,在她手臂绕成的环中,小心地转过了身,背向她而立。她终于缓了口气,很快就找到了扣搭。才解下腰带,他又轻轻地绕了回来,等着她继续为他脱衣服。她隐隐地觉得,他似乎是有意识地,在顺着她的意思而动作,可是,她不敢相信,曾经冷酷的他也会有如此细心体贴的时候。
终于只剩下雪白的中衣,他依旧静静地望着,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一转身,展开被褥,铺好床,将红红的喜被揭开一角,细声道:“请将军歇息。”
“你可以叫我平川,”他柔声道:“我们之间,不用那么见外。”
她再一次抬起头,慌乱而仓惶地看了他一眼,眼光一跳遍又躲闪开了。他看见她的脸,在嫁衣的鲜艳下,晕上了一层薄薄的嫣红,配上她本就甜美的长相,显得格外的喜气。他微微一笑,由衷道:“你穿红色衣服,真的很漂亮。”以前,他从来都没有细看过啊。
她的头,勾得更低,也不知道脸是不是更加红了。
这一刻,他宁肯相信她是娇羞的,也不会想到,她以为,这不过是平川对她的讽刺。文 第87章 洞房之夜新人卧各处 敬茶才毕母子明争端
平川侧身坐进被褥,轻声问道:“你呢?”
“将军睡吧,我会安排好自己的。”寒蕊低声道:“尽量不吵扰将军。”
平川默默地躺下,寒蕊躬身来放纱帐,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珠冠那么沉,赶紧卸了吧……”
哦,寒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手一松,纱帐泻下,隔开了她的脸。
他轻轻地侧过头,望着纱帐后,她隐约可见的、艳红的身影。
她听懂了么?他的话,其实,是催促她早些上床的。卸了珠冠,脱去衣物,上得床来,他们洞房。他会用全部的爱,来温暖她冰冷的心。
她的身影,走向梳妆台,片刻之后,他看见,珠冠放在了台子上。她默默地起身,走近,摁熄了每一根蜡烛。灯光渐渐地暗了下去,他又忍不住在心底嗔怪道,你真是傻呢,不从门边往床边熄,反倒从里面往外边摁,到时候,看你怎么看得见上床。
屋里蜡烛全灭了,他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她走近床边。可是,耳畔,静悄悄的,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响,那是门的响动,平川一惊,支起了身子。
寒蕊出去了?她出去干什么?
出去洗漱,怕吵着我?还是因为害怕,找红玉去了?
不知为什么,平川放心不下,腾的一下翻身下床,披了一件衣服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寒蕊一路安静地走着,出了后院,来到与前院相通的长廊,面朝前院站了一会,似乎在因为什么问题而踌躇着,然后,她就地倚着廊栏,坐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积雪未融的院落,长久地,出着神。
夜很安静,空气冰凉,这样的夜晚,常常会让她想起明禧宫温暖的火盆,想起父皇,想起母后,想起磐义和润苏。因为有了他们,再冷的夜也不寒冷,可她现在,失去了一切,当然,再寒冷的夜对她来说,都没有感觉了,她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最担心的是磐义,然后是父皇的身体,其次还有已经出了家的润苏。她很羡慕母后,人一死百事休,母后是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可她,还得活下去。
平川已经歇息了,这也就意味着,今天结束了,婚礼结束了,她终于捱过了一天。
明天,明天要怎么做呢?
她陷入沉思之中。
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加让她痛恨自己的愚蠢,她多么希望自己变得更润苏一样聪明,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地思考,脑子还就是无法开窍,太多的问题,始终找不到答案。比如,平川到底想干什么,她要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让手握重兵的平川保护磐义不受源妃的毒害,这些,她都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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