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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刺,他愤怒地,抓住了寒蕊的手。寒蕊也毫不示弱地,用深恶痛绝的眼光痛恨地回瞪着他。两相僵持之下,他感到面上,几条火辣辣的刺痛飞快地演变成剧痛。眼光略微一瞟,就看见寒蕊的指甲里,淡红的镶嵌。
她竟敢用指甲抓他,这么用力,抓破了他的脸!
平川一时怒起,抓着寒蕊的手臂一扯,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寒蕊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平川全然不顾,闷着头,拖着她,就大步流星地往营帐里走。
寒蕊拼命挣扎着,挥舞着另一只手用力打他、抠他,指甲抓得平川的手背上血迹斑斑。他终于忍不住,寒着脸将她的两个手扭在一起,腾出另一只手来抓住她的衣领,一路提溜着,丝毫也不顾及她的虚弱,在雪地上将绯红的嫁衣拖得“嗖嗖”作响,仿佛她不是个人,而是个东西;仿佛这不是金线织成的嫁衣,而是一堆破铜烂铁。
霍帅有些不忍,想上前阻止,副帅缓缓地一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一到营帐,平川略一抬手,提起了她,不由分说就往里一掼,掉头便走。迎头碰见被副将制住的红玉,又是一把抓了,对营帐里一丢,头也不回。
身后,只一会,便传来红玉大声的痛骂。
平川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着。脸上是五条鲜红的指甲抓痕,血糊糊的好不糁人,再配上此刻平川阴冷和强压着怒气的神情,看上去,就分外狰狞。
章节正文 第60章 欲寻死偏偏身不能死 要揽责恰恰只领心意(
在红玉的骂声中,平川头也不回地,走向营地外面。他默然地走着,完全不理会任何人的眼光,也充耳不闻任何人的喊叫,只是机械地走着,仿佛身外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似乎思绪繁杂,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去想,平静地,沉默地,走向远方,走向没有人烟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缓缓地挺起胸,背起双手,放目远眺。
黑色的天幕低垂压抑,雪地的荧光清冷凄凉,寒冷的空气蜷紧了他,逼迫着他的呼吸,让他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憋屈得紧。
没有星星的天空,阴森莫测,可是此刻在平川的眼里,天空中却映出了北良的笑脸。他那张标志性的笑脸,很大,很近,就在平川触手可及的距离,亲切地微笑着。
平川向他伸出手去,他却如同一团雾气,浮在空中,任北良的手穿透,依旧微笑,依旧,抓不到。
平川的眼眶湿润了,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大喊道:“北良——”
“北良——回来——”
北良——
回来——
他喊了一遍又一遍,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里扩散,回音久久不断,连续地,回荡在沉重的空气中,北良——回来——
终于声嘶力竭,北良的微笑在旷野中逐渐淡去。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面颊,平川流泪了,他倔强的身影,孤独地站在黑蒙蒙的天幕下、白惨惨的雪地里,是那么的绝望,又是那么的悲凉与无助。他是多么勇敢啊,可是勇敢,也抗拒不了命运的意志;他是多么执着啊,可是执着,也阻拦不了事态的发展;他是多么努力啊,可是努力,也挽回不了北良的生命;他是多么的不舍,可是不舍,也留不住北良消逝的脚步。
与这雪野比起来,他的身影是多么渺小;与这命运比较起来,他的抗争是多么徒劳;心愿是多么渺茫,力量又是多么的弱小。
他的耳边,又响起北良的托付:“答应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别人,来伤害她,让她平平安安的,让她快快乐乐的……”,他默默地,用力地咬紧了牙关。
北良啊,你真不该走。你要我如何来照顾她?我既保证不了她的平安,也保证不了她的快乐,我还不想,也不愿意去照顾她。
“她傻乎乎的,没有城府,心肠又软,世间这么复杂,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他仿佛又听见了,北良说这话的时候,哽咽的声音,仿佛又看见了,北良眼角渗出的泪:“就算她有千般不是,看在我的份上,好好照顾她——”
北良是在求他,在北良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回到营里,今后不能再照顾到寒蕊,也不可能再把寒蕊托付给他人的时候,只能求平川。尽管他知道,平川对寒蕊的成见,那是深入骨髓,可是,他还是用一个好朋友的身份,希望平川看在他们兄弟以往的情份上,照顾寒蕊。他的爱是如此之深,可是到头,却也只能是枉然。
唉,北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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