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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对那张卡的关注,不能不引起任玉思的再次怀疑,难道师傅已经从狄荣哪里弄到钱了?不然的话,师傅绝不可能为一张空卡如此上心。至于师傅说的他过去的积蓄存在里面,任玉思是不相信的。师傅的作风,他还能不了解,一向是管头不顾腚,是典型的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人,他哪里会有什么积蓄?
狄荣给了钱,师傅却瞒着自己,什么意思?是想独吞狄荣赔付的钱,把自己扔下不管了吗?想到这里,任玉思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这就是自己一直视如父亲的师傅吗?这么些年来,自己在外面打打杀杀,赚到的钱,可以说全部都给了师傅。仅是跟随狄荣这几年,每年给师傅的钱就不下二十万。任玉思说什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会在自己被废掉一条腿后,不仅要抛弃自己,而且还要独吞狄荣赔付的生活费。
师徒二人各自想着心事,赶往相城火车站。任玉思掏钱买了两张回四方城的火车票,进入候车室后,各自找座位坐下。相城是个小城市,火车站更小,候车室不过就是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平房。因张程心中有鬼,自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进入候车室后,就躲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坐在张程斜对过的任玉思,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还要陪着这个所谓的师傅回四方城吗?先不说丢失的卡能不能找回来,或者说卡上的钱能不能找回来,就算找回来了,师傅会分给自己吗?要是师傅愿意分给自己,恐怕也就不会瞒着自己了。
默默地低头想了一会,任玉思借故去厕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若是在平时,精明老道的张程怕是早就发现了徒弟的异常,只是他现在心里都是那张卡,和那一百万元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残废徒弟啊?前天离开四方城时,就没打算再见,现在只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找徒弟来帮忙。事后,张程还是要抛弃残废的任玉思的。
任玉思来到简陋的候车室外,毫不停顿地沿着来时的路,义无反顾地走了。
虽然他身上也没多少钱了,不过,回到老家的盘缠还是够的。此时任玉思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那多年未见的父母,如今怎么样了?那个破烂的小院子,有没有变化呢?任玉思一边走,一边抬手擦拭着眼角。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任玉思自己都已不记得了。
候车室里的张程,听到车站的工作人员喊道:
“火车马上进站,请大家到站台上等候。”
睁眼朝候车室中的人群里看了一眼,竟然没有发现徒弟任玉思的身影,以为是嫌里面闷,早早到站台去了,也没在意,就随着众人走出候车室,来到站台上。上车的人并不多,总共也就不到十个人,当张程还是没有发现任玉思时,就知道他应该是已经走了,也就是说自己私吞狄荣赔付款的事情,被徒弟猜到了,所以才会不辞而别。
“走就走了吧,废物一个而已。”
张程在肚子里暗自说了一句。
任玉思走了,并不影响张程回四方城,如今有了火车票,只要回到四方城,拿到任玉思办理银行卡时留下的手续,知道了卡号,就马上打电话挂失。这样,等初七银行一上班,就可以去办理手续。只要银行卡没有落入警察手里,应该还能找回来。毕竟,丛叶要想取走那一百万,也需要等银行上班才行。
因为张程并不了解如今科技发达之后,银行卡通过柜员机就可以自动转账的事情。如果平日不是事事都打发徒弟去办,张程也不会不知道。
下了火车直奔住处,很容易就找到了任玉思办理银行卡时留下的手续。找到卡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银行打电话挂失。张程在给银行打电话时,多了一个心眼,他先问了一下,挂失之后,如何补办新卡的事情。听到的答案,让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的张程,顿时愣在了当地。
补办银行卡,必须要本人持身份证到开卡银行网点的柜台办理。
“这是什么破规定?!”
良久,张程才怒骂了一句。银行卡是任玉思办的,也就是说必须任玉思拿自己的身份证到开卡网点柜台办理。早知道这样,在相城火车站时,张程说什么也要把任玉思追回来的。
张程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那一百万元巨款,决定冒险回观海城再会一会丛叶,就算让自己给丛叶跪下来磕头,只要把那张卡还给自己就成。
还好,张程从自己床铺的褥子下找到一张存折。这张存折是以往任玉思给他大笔现金时,作为临时保管的一张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