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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开车匆匆赶往医院,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里,有一束白色的雏菊好吸引我。我就喜欢一个“缘”,那些百合只匆匆瞟了一眼,还是雏菊最合适给妖精和她的Papa了。
冰儿早已等候了,不过她告诉我下午开始,妖精Papa的特许病房所属的那一层楼只许医生护士进出,上午来的人也不能出去了。
靠,医院也戒严!!因为有个大人物中午刚出了车祸,正在昏迷中……冰儿帮我想了个办法,当然大家现在已经知道了。
一个女人好安静地陪着他,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妖精,但我还是很礼貌地问候她。果然不是,但是她的气质是那样独特,让我想起了纳兰如烟,一个网友,虽然淡淡的,但是很肯定的那种气质。
似乎是自己过去的种种往事一直滋润到现在,或许是上辈子的姻缘还没有完全了结的那种等待。第二次进入房间,把花递给她,还有一张卡片。然后在妖精Papa的床旁边坐了一会儿,的确和我想象的那样。虽然很安静,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女人有第六感,男人是第七感。他一定是那种不会发脾气的人,温柔可靠,沉着冷静,平和但大气。
不久留了,告别了那位女士——她也许就是郭襄。不多想了,明天还要作汇报,晚上还要赶图,冰儿在办公室等我,我把剩下的那张卡片交给她,让她帮我明天买一束花和这张卡片,一并送到那个走廊端头的病房。看到妖精帮我问声好,今天才知道原来第二天妖精也没在,而且冰儿买了和我一样的花,只是颜色变了,也挺好,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已。
九十 然而一转念,刚才她脸上泛过的红晕与现在的泪痕让我竟有些酸楚,难道与父亲只剩下空壳关系的母亲,也会喜欢上根本不会动不能说话的Papa?
2005…10…16 15:25
(9月28日 润儿)
廖哥哥约父亲离开,母亲与郭小姐仔细地探讨着病情,到后来随意地闲聊,各自诉说着各自的心事,谁都没有听对方的只言片语,就这样讲着与对方完全不搭调,只对自己内心讲的话,竟然也一直能够顺畅地聊下去。浅浅的音乐一遍遍不断重复着肖邦的雨滴,每个人都在其中寻找属于自己的节奏及和弦。这首降D大调的前奏曲模拟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带动此刻狂躁腻滞的心情,慌乱地流转。
季节的变化如此明显,我全身感觉冷得寒颤,走过去帮Papa整理被单,握着他的手,看我们交缠纠结的手指,将细弱的指节缱绻地包裹在他绵软的掌心。无论何种姿态,都是一种依附和寄托。手指轻轻划过,已不记得那上面的纹络究竟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烙印在我的心头……只知道有万种心事如此纵横交错,有着无法诉尽的离伤。我翻转手背,多日不曾修剪的指甲已稍许有些长度。曾经他为我修剪指甲,我总是会握着他的手,看这些复杂而难懂的命理天书。他也总是会低下头,亲吻着我的耳际。那是一种默默的幸福,可是这一切现在都不会有。他一言不发,而我能做的只有安静地等待和祈祷。
“难怪你这么笨。”他像真的抱着自己女儿那样说话。
“为什么呢?”我则可以天真得无拘无束。
“你看你这条线,又浅,又短。”
“那我看看你的,Papa。”
“这里。”
“哇,真的很长啊!”
“多长啊?”
“像……那个那样长。”我绯红着脸靠在他温暖的身体上,闭上眼,给那个瞬间在自己的生命里定一个格。
眼睛里面渐渐噙满亮晶晶的泪珠。我站起来,将纱幔拉开。大落地窗台有水雾绵延滑下,不是上天滴落伤心的泪水,而是人为制造的雨帘。天空躺在水面上雾蒙蒙的,错过了忧伤,矫情地将窗外的秋天哭红了慌乱一片。树叶,这唯一可以证明水与阳光的物事也渐渐唱起挽歌,原来轻松如此艰难。面对在冰冷的玻璃上匆匆而逝的流水,往日幸福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细节在紧张的神经中已显模糊,只有爱与欲望浮浮沉沉,游曳招摇。
廖哥哥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我的身边,我来不及擦拭的眼泪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他漠然的没有表情,忙碌着将手里面拿着的便捷装小杯子的薄膜塑纸撕下,这使我不会太过尴尬,“润儿,口渴吗?这是今年的小红袍。”
我轻呷了一口,连眼泪一并吞入腹中。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本已冲泡极淡的茶叶,不见清香,唯有苦涩。我抬起头,尝试着礼节似的微笑,“谢谢。”
他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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