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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他手的那一刹,赵熹的心突然凉了一下,那双手冷得像冰块一样。赵熹搓了搓他的手,蹙眉道:“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从你进书房,我就在这里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赵熹叹气道:“你身子不好,天又这么冷,万一再冻出病来……”
魏暮微微一笑:“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这么娇弱,赵兄放心,我没事。”
“那我们快点说,说完赶紧回去。”赵熹将方才自己游说澹台逸明之语及所定之策一一说与魏暮。
魏暮听罢,含笑望着赵熹:“赵兄今日做得极好,纵使苏张复生,也不过如此。”
“可别给我戴高帽,”赵熹道:“你这么说总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兄,”魏暮有些幽怨地看着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哼,你敢说没想让我干别的事?”
“确实还有一件事……”魏暮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你想让我去见李艾,对不对?”
“对。”魏暮点点头。
“我也想着,此事须说与李艾知道,还要设法护她周全。只是……”赵熹道:“混进京城已是不易,如何能进得了宫?”
“刚才还那么聪明,这会儿怎又糊涂了?”魏暮笑道:“我让澹台小姐带你入京,可不仅仅是为了见她爹。”
“我知道了,”赵熹道:“你还想让她带我进宫见李艾,还是你想得周全。”
谁知,魏暮却摇头道:“我是想让她带你进宫,不过,她进宫可不能去见李艾,而是要见江之喻。如今,澹台将军虽已反正,但举事之前,则不可不虚与委蛇以麻痹敌人。这回澹台小姐进宫,便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步。赵兄,明日你向澹台将军提议,请将军设宴招待江之咏,并告以欲使澹台小姐结交其妹之意。之后,你再与澹台小姐如此这般一番——”魏暮说着,靠近她的耳畔,轻语数句。
赵熹听完,拍了拍他的肩,目中尽是欣赏之意:“魏暮就是魏暮。”
“好了,你也别给我戴高帽了。”魏暮开了句玩笑,旋即郑重道:“赵兄,这一回你要一直在宫里呆到初九,论处境,比我们都要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赵熹道:“你们也要小心。”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澹台逸明升帐议事,拿出林栖逸书信传与众将观看。这些人多半出于林氏门下,见信皆有相从之意,又觉帅帐之中似有杀气,更是不敢违命,当下纷纷表示愿意反正,拥立太子。于是澹台逸明又与众将定下计策,安排筹划,专待李蕤一到,便即举事。
议过事,赵熹又私下将麻痹之计说与澹台逸明。澹台逸明依言行事,宴请江之咏。那江之咏虽然聪明,却极自负,见平素不可一世的澹台逸明此时竟甘言卑辞以求交结,当下便一口答应,进宫说与今上与江之喻,今上与江之咏闻听此事,不疑有诈,欣喜异常,立即准允了澹台雁语入宫之请。
这一日,澹台雁语带了乔装改扮过的赵熹,一同进了皇宫,来到江之喻处。见礼已毕,二人互相吹捧几句,澹台雁语便将话题引到李艾身上:“皇后娘娘,雁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但讲无妨。”
“古人云:居安思危。妹妹如今虽已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但眼下祸根未除,妹妹万不可掉以轻心。”
江之喻一脸茫然地看着澹台雁语:“不知姐姐说的祸根是?”
澹台雁语见她如此,心中暗道:这个江之喻可比她哥哥好对付多了。于是她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李艾。”
“她?”江之喻听到这个名字,一脸不以为然:“姐姐,那李艾虽然有些本事,但如今她既没有后位,又没有娘家支持,不过区区一尼姑而已,姐姐说她是祸根,未免太抬举她了。”
“话不能这么说。”澹台雁语道:“娘娘试思,论相貌之美,娘娘比李艾如何?”
江之喻沉吟半晌,吐出两个字:“不如。”
“论才学技艺,娘娘比李艾如何?”
“不如。”这一回,江之喻的脸色已有些阴沉。
“那么,”澹台雁语直视江之喻:“论心计谋略,娘娘比李艾如何?”
“不如。”第三次说出这两字时,江之喻的眼中已带三分杀意。
“既然娘娘自认三者皆不如李艾,又怎能以其今日之失势而轻视于她?”澹台雁语道:“李艾带发修行非是出于陛下之命,乃是她自己的主意。一旦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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