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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好像是距离越来越远了,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隐隐地改变了。
就这么各自怀揣各自的心思,雨停了,然后,天亮了。星河拍拍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他脚有点麻,突然站起来身子有点摇晃,过了会儿他缓了过来,看了眼白凤。白凤双颊通红,显然是已经高烧了。
“我去帮你采药,你自己可留点心眼,别被狼给叼走了”星河毫不犹豫地嘲笑对方。
即使发着烧,白凤说起话来也仍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带着点鼻音,与往常有些细微的不同罢了:“只是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身子弱了点,教训你的力气还是有的——你懂医术?少主便是少主么,这架势倒是像了。恩,可别把毒草采回来,毒死我,你可赔不起。”
“医毒不分家,你懂什么,赤炼姐会医术,我也会,只不过是精通程度的问题”星河开口就是冷嘲热讽,“不过术业有专攻,我医术是不怎么样,万一没记清楚那个是草药哪个是毒,把你给毒死了,你可别来怨我。”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完全没有想过回头看一看白凤的表情。白凤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对方,最后合上了眼睛休息,谁都猜不透的心思,最终化成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银烛秋光冷画屏(四)
星河走在山间,对于白凤的嘲讽,还是有些恼火。他看到远处有条小河,索性就在小河里下了好多蛊虫,看着蛊虫们在水里游来游去,玩水玩得开心的模样,星河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只是完全没有想过蛊虫下在水里,下游喝水的人要怎么办的问题。
只要不触发这些蛊虫,中了蛊的人就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星河觉得,既然不会发作,那么就是不存在,更何况小孩心里完全没有负罪感这种东西,如果有人中了蛊,只能算是他自己倒霉。
星河走在山间,山间树木葱茏,有很多藤蔓缠绕着参天大树,树根旁长着很多不明的小草之类的东西,还有兰花。兰花还没开,但是看品相却是极好的。而那些小草,星河努力辨认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个是治疗伤口用的,嚼烂了敷在伤口上,第二天就能结痂。
医术是星河以前在南疆的时候学的,那时候初到百越之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吃了很多苦头,然后一个人在森林里过了很久,山中不知日月,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山里过了好几十年,可是出来一看,也不过是短短三年罢了。
山里的植物很多都是有大用处的。星河慢慢采集着一边的草药,嘴里哼着不明的小调,五音不全堪称折磨。远远有一个人发出了声怒吼,隔了很远,但是依旧是清晰无比。能够发出这么有中气声音的,也一定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星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脚下步速加快,最后索性就跳到了大树顶上,用上了阴阳术,能够看得很远。
那是个很强壮的男人,身上文了很多奇怪的东西——那是他曾经作为囚徒的证明。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到不可思议的刀,星河知道那是巨阙。并不是每个人都挥得动巨阙的,也不知每个人身上都有六国羁押的文身的,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农家胜七。
星河曾经听人讲过,有两类人是不想要与之敌对的,一个是阴阳家的人,另一个就是胜七。胜七做事从来不问对错,也没什么理由,一切都随心随性,高兴起来了就找个高手打一场,不高兴了也找几个高手打一场,今天往西边走,明天往北边走,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有高手,可以与人对决,不管是势均力敌,还是单方面的屠杀,对于胜七而言都是一种享受。
星河拿不定主意,自己应不应该上前去。蛊虫们无声地围绕在他的周身,被火蛊灼伤的经脉开始被帝南司不断修复,而他手里酝酿着的是阴阳术中攻击性极大的一个术。星河在想,也许他根本用不着这么如临大敌,于是他慢慢垂下了眼睛,跳到了树下。
胜七早就发现他了。
胜七看上去有些不耐烦:“蛊是你下的么?”这么说的时候,他手里的巨阙闪动着森冷充满杀气的光芒。冲天的戾气让星河心里极度不平衡,索性就放出了帝南司的杀气,朝着胜七挑衅地一笑。
“我说,我是无意的,鬼才知道你在这河里喝水”星河冷眼看着对方,打定主意不报身份,“我在这山里长大,名唤山娃,我看你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说,你要不要现在就下山去,说不定还有救。”
这个人太可怕了。星河指尖的红儿方才告诉他,在胜七体内潜伏的蛊虫,已经全部死了。百毒不侵也不过如此,这个人就连蛊虫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免疫,可以说是星河最不想要遇到的那一类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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