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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张衣住哪儿,更不知道她伯伯已经去世了,遗产都到了张衣手上。他们来要的,就是一个毕业两年的女孩,靠自己的努力赚取了一些收入,然后省吃俭用有了一些存款。他们来要的,是那些存款。
张衣的养父坚决地说,“遗产必须冻结,案子没清楚钱弄走了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去?”
“我们的房子在这儿,工作在这儿,一家人在这儿,能跑到哪里去?”我妈被他们气得如五雷轰顶了。
张衣的养母满口酸气地说:“你们有房子有工作还贪别人家的钱呢!”
我妈激动得回嘴过去:“谁贪了,谁贪了?”
她又不能明说钱其实不是留给我的。
“就是你,你们三个,一家人,没安好心!”张衣的养父说:“你们害人,警察和国家都饶不了你们!”
“你们要是安了好心,张衣会一个子都不给你们?遗书中提都不提你们?要是你们把她当女儿,她都不会死!”我妈音调高得都到天花板了。
“难道是我让她自杀的啊?”张衣的养父说:“谁知道你女儿教了她什么坏想法,还自杀,还捐肾!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孩子,还是别的亲戚,是不是捐给你们的亲戚了?警察同志,你们得帮忙查清楚啊,我们女儿一定是被人害了,您要为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主持公道啊!”
“我们不知道。”我爸说:“你们应该去问红十字会。”
“问就问,还怕你们不成!”张衣的养母喊着:“我女儿身上有冤案啊,警察同志!”
“我们更不怕!”我妈也喊着。
他们吵成一团,我妈跟他们俩吵,我爸和警察劝架。两个女人的音调高得像刺刀一样不停冲进大家的耳朵。
我听得实在烦,开门出去站到操场上。
早上的雾还没有被阳光冲散,像一块巨大的白布,有着超凡的弹力,任由锐利的阳光刺进来,却不退缩。水泥地便显得灰溜溜的,直伸向大门外,与远处的树木街道一起逃亡。
我身体里积攒了很多很多的恨,我恨张恒礼,他那么怕死,却不照顾自己的身体;我恨易续,他那么聪明,却不想办法出来;我恨张衣,她天不怕地不怕,却被张恒礼的病给吓死了。
他们那样违背本性背叛本真,把烂摊子全扔给了我!
我返回去一脚踢开门,所有人便静了下来。警察差点要对我发飙。
“两个选择。”我冷漠地瞪着张衣养母的眼睛说,她画了很粗的下眼线,像个巫婆。
“第一,我现在把钱全给你们,你们也别查案件了,案子昨天已经被查过了,不然张衣也捐不了肾。”
我妈正要说什么,被我爸拉住了。
我继续说:“第二,你们去查,查完之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给你们一分钟时间,你们商量吧!”
他俩连假装商量都嫌费事,四目一对,那女人就说:“你……给钱吧!”
我冷笑道:“所以你们女儿的真正死因,根本就不重要,你们只是来要钱的。”
我看着警察,说:“您明白了吗?”
警察也没回答,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明白了。
我再次看向他们两个:“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你不给我就报警!”那个女人又开始喊。
“警察在这儿呢,你现在就报!”我妈也喊。
“我上你们单位去闹!”那个女人说。
“你们没有单位啊?我也去,我以前在我们单位就是专门搞宣传的,我是内行人!看谁更会闹!你们那个儿子还在读书吧,我上他学校去!我女儿工作倒是好找,你儿子能转几次学?”我妈不甘示弱地说。
他俩一听,怂了,张衣养父对养母说:“我跟你说了先找个律师,查一下遗产有多少,没几块钱我们吵什么?”
那女的说:“没几块钱他们会这么坚决?”
那男的再一次拍了桌子:“警察同志,我们要报警!不能让我们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他说着狡猾地用余光看了我一眼,故意抬高音量说,“查的人多了、知道的人多了,**出不出去我们就控制不了了,我知道有些记者就跟在警察的后头挖新闻……哦,还有,我们女儿的遗体我要领走,警察同志请您开个证明!”
“你们是不是人啊?”我妈生气地骂着。
我爸也担心地问:“你们对这孩子没一点感情,会把她好好安葬吗?”
“那是我们的事!”那女人扭着脖子翻着白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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