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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帕进来。」
平福领命吩咐门外的侍者做事,凉水送来,宋玄禛便沾湿布帕,小心翼翼地替俞暄儿抹去手上的血迹,还不时柔声安慰。
十指连心,此痛明明足以令一般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但俞暄儿却靠着宋玄禛莞尔而笑,甜在心头。
未几太医赶至,迅时帮俞暄的手指止血包扎。不消一刻已处理妥当,随侍者退了下去。
平福让人上前摆膳,一盘盘精美的素菜与清粥放在圆桌上。
宋玄禛体贴地扶起俞暄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直至平福递上一碗热腾腾的黑米粥才放开她的手。
「幸好此桌膳食并无忌口之食,亦可谓无心插柳了。」宋玄禛一边翻弄着小碗里的黑米粥,一边淡笑轻语,把勺子送到自己嘴前轻轻一吹,再送到俞暄儿唇边。
俞暄儿淡淡赧然,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接过勺子,羞涩道:「臣妾应付得了,谢陛下。」
宋玄禛见她如此娇怯,也不为难她,缓缓把小碗放在她的面前,并把她垂落的碎发拢于耳后,才迳自执筷用膳。
宋玄禛的温柔让俞暄儿沉醉,但也令她心中埋藏的愧疚渐渐泛起。一顿午膳用毕,她已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愁眉苦脸地凝视杯中的倒影。
「伤口很疼?」宋玄禛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抚,关切地看着她。
俞暄儿摇了摇头,挥退尔遐和平福。待殿门一关,她便起身跪在宋玄禛面前,吓得宋玄禛慌忙伸手扶她,但她却不肯起来,低首道:「臣妾有罪,请陛下让臣妾跪着吧!」
「皇后何罪之有?地上凉,且起来再说罢。」
「若陛下听罢臣妾所言,便知臣妾罪大恶极。」
宋玄禛心知劝不了俞暄儿起来,只好让她速说速起,遂道:「你且说说,朕听着。」
俞暄儿抿紧双唇咽了一下,双手交握腹侧,「臣妾早在匡顗回宫之前已知其返国,先有知情不报之罪,后家父执意相助匡顼入宫,使之不受阻碍迳自大闹大殿。臣妾日夜为此忧心,既怕陛下安危受损,亦怕陛下查知此事后治家父之罪。臣妾思来想去,只想到自首以保父全,求陛下降罪!」
「朕早知道了。」宋玄禛重呼鼻息,苦笑垂肩扶起俞暄儿。
俞暄儿睁着一双大眼眨了眨,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玄禛。
「朕一直派人潜伏凉都、何府、将军府……所有他所关心之人,曾处之地,都有朕的线眼,犹如银丝系铃,只要他踏入尧国半步,自会有人禀告朕。」
「陛下既如此防范他,又何必恢复他的将位?」
宋玄禛垂眸轻笑,言语间透露着多年来的疲惫与孤独,「朕不甘心当年输得一败涂地。朕要清醒地再赌一把,赌他的忠诚,赌朕的命数。若他忠于逖国,朕亦无损失,只须把他和逖国一同诛之。既然当年朕有幸得时先生相救,如今这场赌注亦自然不会输。」
「陛下……」俞暄儿依然眉头深锁,两手紧紧包住宋玄禛微凉的手。
宋玄禛带笑伸出一手,抚上俞暄儿的眉心,自以为她仍为俞胥之事耿耿于怀,便柔声说:「朕不会治太尉之罪,太尉向来视其如亲儿,朕明白他只是爱子深切而已,而且太尉多年效忠先帝与朕,再者五年来为朕劳心劳力,自是功不可没,朕又岂会怪罪于他?」
「别再忧心了。」宋玄禛悠悠倾身把俞暄儿抱在怀中,软语轻哄,若换作别的妃子定宁愿此生沉醉不愿醒。
可惜俞暄儿此时却心烦难休,比起俞胥,她更担心宋玄禛再次泥足深陷,落入情障。他以为自己此次并无付出任何东西,却不知那份深情早已在五年前一去不返,覆水难收,情化作血水洒落在他们身上,任谁也不能全身而退。就算血干了,仍会在身上留有痕迹,一生也洗不掉、收不回。
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桑拉在匡顗得知逖国受袭之后两日便得自国暗卫告知乌伊赤受伤一事。对方仔细地道出尧国死士视死如归的残暴,令他们的暗卫亦损了大半,一不留神更害乌伊赤遇刺受伤。
桑拉一边听一边大骂宋玄禛卑鄙,心里连连为死去的暗卫哀痛。作为前暗卫之首,她自是容不得自己的属下死伤。
屋门外步声渐大,桑拉与躲于暗处之人自是知道有人。
「若有要事,属下会再来禀报大人。」那人沉声道完,便不声不响地消失于将军府中。
屋门倏然被人从外推开,匡顗跨门入内,抬首瞄了一眼梁上暗处,才转眸看向立于门前的桑拉。
「看来我无须多说,你已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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