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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了,不能坐了。”他问在哪?雪莲走到走廊上,一脚把散了架的凳子哗啦一声踢到前台去了。
何书伟低头顺眼一瞧,愣了愣神,讥笑道:“哟,我们的江大小姐,平时连个蚂蚁都不敢踩的,现在却把座位坐成了这个样子啦!”又话锋一转,脸一沉道:“你把凳子弄垮了,看你坐什么?”
雪莲翘起下巴,挑战似地反唇相讥道:“你不是有班费么?凳子垮了,不用班费用什么?班费不用,你捏在手里做什么?”何书伟当时气白了脸,当着同学的面也不好发作,嚅动了几下嘴唇,只好叫雪莲到办公室去搬他的靠背椅子来。
当然,雪莲最后得到了一个新凳子。
何书伟经常借口谈班上的事情,找雪莲到教室外的走廊上谈话。很多时候与班事无关,东一句,西一句,没事找事的聊天,雪莲觉得简直就是一种语言骚扰,烦的要命,怕谈话。
有一次,他心血来潮,问雪莲长大了想干什么?雪莲想了想说:“当然是考大学,有机会还想到外国去看一看外国人的蓝眼睛。”他一听,当即哈哈大笑,还笑弯了腰,说:“你这真是痴心妄想!还想去留洋,你太天真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啊,长大了就是吃青春饭的!”
雪莲感觉受了奇耻大辱,眼睛向他横着,像要喷出火来,不再说一句话,谈话就此结束了。
一天晚自习,教室里静悄悄的,听得见笔在纸上划拉的沙沙声。何书伟醉酒熏熏地进来了,他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走到雪莲的桌边,用手指头在她桌上敲了三下,示意她出去。
雪莲听得心惊胆战,待他走到教室外,雪莲磨蹭着,想赖过去。但有的同学好奇地偏过头来看她,同桌也在用肘尖撞她,提醒她,她终是坐不住,心想:若不出去,同学们会怎样想,恐怕没事也有事了!她还是不情愿地放下笔,出去了。
那天月光朗朗,何书伟一反往常,把她带到楼上实验室的走廊上,那里黑幽幽的,没有一个人。楼下地面上的树木在月亮的清辉中透着黑影,好像暗藏着某种杀机。
雪莲感到恐惧,浑身汗毛倒竖,心想:他终于抛出了他的糖衣炮弹来,怎么办?怎么办?雪莲心里焦急的厉害。何书伟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神态怪异,当他那刺鼻的酒气,一阵阵向雪莲脸上热热喷来的时候,雪莲大感不妙,撒腿就跑。
何书伟顺势拉住了她的手,她一使劲,挣脱后跑回教室。
教室里强烈的灯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她闭着眼睛站在前台,就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待适应光线后,她坐到位子上,感到自己的心怦怦乱跳的厉害,像要跳出胸膛之外,无疑,她被吓坏了。
雪莲心里慌得厉害,待她站定后,何书伟双手抄在口袋里,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烦恼地向她抱怨道:“你怎么就像一块千年的冰,我怎么就融不化你呢?”他眼睛一闪一闪,就像黑夜中一双会聚光的狼眼。
第七章:色狼老师 第三节
放周假,雪莲回到家,向母亲求告,说:“妈,我们班主任不是个东西,是个色狼!我想换班。你叫爸到学校去给校长说一说,好不好?他不是跟校长很熟的么?”
她母亲的脸就地一沉,不问青红皂白,向她吼道:“你还有脸说?成绩下降了还怪起老师来!”
雪莲弄不清楚老师为何在人们心目中是那样的神圣,她母亲宁肯相信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雪莲只好含着委屈的眼泪,回到学校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雪莲总觉得那只被何书伟握过的手很脏,她一看见盆中的水,就要神经质地去洗手,有时用香肥皂反复地搓洗,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
何书伟的行为也伤害了另外几个女生。他们夫妻都是在校老师,有时晚自习,家里没大人,何书伟就在班上找两个女生到他家去做作业,顺便照看小孩。雪莲有先见之明,总是不肯去的。
有一天,有个名叫朱兰兰的女生,在寝室里把眼睛哭成了水密桃。过了几天,她的母亲来到学校,找领导给她换班,她母亲是镇上的妇年主任。雪莲见此情景,心中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朱兰兰自从那次哭后,总是要等到上课铃响了,才肯到教室去。有一天,雪莲见寝室里只剩下朱兰兰一个人,便走上前去套近乎,多问几下就问出原因来了。
朱兰兰重又哭着诉说何书伟如何不要脸,借着讲解数学题的时候,在她身上乱摸。她拉着雪莲的手,翘起满是泪水的脸,一再叮嘱雪莲道:“千万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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