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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沉默,牙齿咬得格格响。“说,到底什么事?”他很不情愿地开腔,还是决定屈服了。
“作家教,冒充大学生做家教。”
……
“会不会是骨折?”海忧心忡忡的。
“你以为你的骨头是灭绝手里的粉笔啊。我刚刚只不过踢到你的小腿,你自己没站稳,扭到了脚踝。是一般的扭伤,笨蛋。”
海正要开口反驳,被我眼明手快,用绷带捂住了嘴。“闭嘴,笨蛋,我要敷药了,别乱动。”我用了威胁的口吻。
他很不服气地瞪我,但总算还是乖乖地坐着没动。等我麻利地上完药,绑好绷带,他才想起自己松开嘴上的绷带,恢复语言功能。“喂,你刚刚在厨房捣鼓半天,弄出这碗什么东西涂在我脚上?”
“是个土方。捣烂生姜,和食盐拌和,敷在扭伤的地方,用绷带固定,敷个两三天,保准你三天后就活蹦乱跳的。”
海怀疑地看着我这个蒙古大夫:“真的?不会适得其反吧?”
“放心放心,百似百灵。不信,让你看看我的收藏,你就明白我是多么的精通药理。”我把海拉到一个柜子前,打开,里面林林总总,大大小小放了尽百个瓶子。我指着这些瓶瓶罐罐如数家珍……
“这个瓶子里是一种植物直根上的须,与大块肥肉一起煮,治哮喘用的……这个瓶子里只是普通的生姜皮晒干碾成的末……”
“有什么用?”
“治风湿。每次取半勺冲酒饮服,可以缓解症状。”
“这个是什么?”他拿起一个精致的瓶子问。
“红鸡冠花,晒干用酒炒,碾末,空腹时用水调服,每天两次,每次6克,忌服鱼腥、猪肉……”我皱皱眉,没有继续往下说。
“治什么的?”
“治月经淋漓不断。”
海脸一红,慌忙丢开那瓶子。“咦”,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等一下,这里明明有『扶他林』、跌打酒嘛。”
“不好意思,其实,”我含羞报上,“我这些药大多没有临床实验过,难得有个病号……”
我拔腿溜得快,还好海扭伤了跑不快……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正忙得不可开交。燃气灶上炖着排骨萝卜汤,篮子里的菜叶摘到一半,手上又全是肥皂泡。
为了应付海的杞人忧天,一连给他炖了好几天的骨头汤。手边的衣服也是他的。他实在是个自理能力为负数的白痴,竟然把一套套的名牌运动服直接丢进洗衣机,撒了两勺洗衣粉了事。我看着都心痛,那衣服很贵的吧。跟他说不能用洗衣机洗,他竟然只穿一条裤衩在这冬暖夏凉的屋子里乱窜。虽说身材不错,我倒还不至于朝他喷鼻血,但万一邻居造访看到了,实在有损我多年清誉……算算,小不忍则乱大谋。
海接了电话,只答了一声“喂”,就把听筒丢了。我心领神会,擦干手,提起听筒。
“海,帮我看着锅。”他懊恼地折了回来。想去楼上的电话那儿偷听,没门!
电话那头传来皓惊疑的声音:“小风,海怎么会在你家?你上次说让海来帮我,我还以为你开玩笑。”
我不怀好意地盯着海的侧面:“皓,如果我帮你追到这个美人,你会付我多少钱?”
“小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是吗?”我傲慢地笑。
“总之,别玩得太过火。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海很危险!”
“比我还危险?算了吧。这个星期天,我们老地方,不见不散。”我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我把排骨汤端到桌上时,海很奇怪地问:“为什么你每次煮排骨汤总要放醋?”我眨眨眼睛:“为什么你每次遇到皓都会喝醋?”他脸色一白,扭头不理我。“海,你比我大一岁吧?为什么会和我同届?”我很不识相地继续追问下去。
“够了!”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吼道,“我原本和皓同届,后来我因为生病休学,被他抢了班长的位子,连女朋友都被他抢了!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吧?!皓在你面前吹嘘这些时一定很得意吧?!”他平时的冰冷的面具再次崩溃,咬牙切齿地拍着桌子。
我认真地扳起脸:“皓从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他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说到蕊……我认识她,好歹算有过数面之缘,”我有点伤感地说,“不过却是不怎么愉快的经历。”海有点吃惊地看看我。
那是越野赛之后没多久的下午吧,我决定撬掉下午的课。高一在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