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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烈烈而过,竟如奔雷,接着有人窃窃私语:“是兵部的紧急公文……莫非是新罗那边儿有消息了?”
又有人道:“该死的扶桑人,只盼着能打个大大的胜仗才好!”
唐毅心头一动,目光转向车窗外。
怀真因也听见外头说话了,便抬头看向唐毅,这刹那,唐毅即刻察觉,便复转回头来……
这会子,怀真的心已经定了,见状便微微点头笑道:“三爷是无双国士,其次才是怀真的夫君;可是怀真,首先是应家的女儿,其次才是三爷的妻。”
唐毅听到这里,目光一锐,继而大乱,探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竟紧紧地箍在怀中,低头看她,说道:“你休想就离了我……你忘了你曾说过的话么?你说过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他咬牙说到这里,抬手从怀中掏出那一张和离书来,单手便抓了个粉碎,道:“这个没有我的字,便是无用,你不必再费心了。”说着,便低头狠狠地吻在唇上。
自从怀真有了身孕,再加上此后休养了这两个月,两人从来不曾认真亲近过,他本就极难熬了。
这一会儿,唇齿刚碰在一起,却仿佛把一个极大的元宵烟花点燃了似的,那炽热耀眼的花火把人的心智神魂都迷醉了。
更加上心中寒意,怒意,惧意,恨意,爱意……等等,似打翻了五味瓶,种种掺杂在一起,竟叫唐毅几乎失去理智。
往日的种种,或者恩爱,或者悲楚,走马灯似的飞快闪烁而过。
他只顾吮着那香软的樱唇,近乎贪婪,仿佛从这动作间才能得了命,才能让他心中的种种尽数得以安抚,又或者,索性一口把她吞下腹中便罢,或许只有这般,才能长长久久,安安稳稳。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得到一个人,也从未如此害怕……失去这个人。
☆、第 309 章
话说唐毅将怀真自宫中带了出来,乘了马车回府,将回到唐府之时,却另有一匹马儿急急奔来。
来至唐府门口,骑士翻身下马,才欲进门,却又止步,转头看去。
原来就在此刻,唐毅下了车,又把怀真抱了下来,那骑士见状,忙抢上跟前儿,跪地行礼道:“唐大人,兵部宋尚书急请。”
唐毅一怔,仍牢牢握着怀真的手,道:“知道了,待会儿便去。”淡淡一句,又要进门。
谁知这兵部来人见他不大理会,便着急起来,壮着胆子往前一步:“唐大人,事关新罗刚刚送至的紧急军情,十分要紧,宋尚书请您即刻过去商议……”满面惶急,已是掩饰不住。
唐毅眉峰微动,想了片刻,回头又看怀真,终究还是对那人道:“你且先回去,我稍候便至。”
原本但凡有类似之事,相报唐毅之时,他都会即刻前往,丝毫也不会耽搁,如今却一反常态……兵部这人见状,很是无奈,却不敢再多说,只心底叫苦,默默低了头。
唐毅便不再理会他,握着怀真的手儿便往府内行去。
不料正在此刻,怀真脚步一顿,轻轻唤了声:“三爷。”
唐毅略也止步:“怎么了?”
怀真抬头看他一眼:“既说是紧急军情,自然是片刻也不能耽误,又是兵部的尚书大人派人来请,只怕果然事非等闲。三爷还是快去的好。”
唐毅定睛凝视,眸中透出几分温柔之色,淡笑说:“天大的事儿,也先放下。”
怀真心头一紧,却仍是摇头,柔声说道:“这不是三爷素来行事之风。何况我虽无知,却也懂得军情如火的道理,一时不及,便是性命攸关,倘若果然耽误,不必说三爷,我也成了罪人了。”
那兵部来人本正欲离开,忽地听怀真说了这两句,不由双眸一亮,又是意外,又且感激。
两个人目光相对,唐毅思忖片刻,有了决定,便仍握着手儿,低低说道:“既然如此……你且答应我,好生留在府内,不许擅自做主,胡作非为。”
怀真闻听,有些啼笑皆非之意,叹道:“我几时胡作非为来着?”
这会儿光天化日,她的一言一行,也都似晴光雅照,并无异样。
唐毅垂眸看了半晌,忽地将怀真复搂入怀中,又在耳畔说道:“且……答应我,乖乖地等我回来……再行商议。”
怀真被迫靠在他的胸口,眼角竟有些微微湿润,却也答了一声。
唐毅却并不撒手,隔了会儿,才道:“当初我曾说过……‘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如今看来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