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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知是因她天生绝色叫他动心,还是因他爱她入骨,故而觉得她通身上下,每时每刻、无处不令人倾心的……
小唐所见所感,爱意如潮,再也无法按捺。
怀真因转开头,耳畔一片静寂,知道他不动,倒也罢了,忽地听得窸窸窣窣声响,起初还不以为意,过了片刻,心知有异,便试着转回头来……不料眼前所见……
若说先前还只是红了脸,觉得身上发热而已,那么此刻,便如浑身浴火似的,怀真不由颤声问道:“你是做什么?”
却听小唐笑道:“娘子放心,并不做什么,也不过是‘苹叶软,杏花明,画船清,双浴鸳鸯出绿汀……’罢了,这《鹤冲霄》……先前娘子曾求我教你的?莫非忘了?”
一片水声哗然,却是他已经进来,顿时水花四溅,惹得怀真低呼了声。
怀真早拼命捂住脸不看,然而心中先前的离愁别绪,都像是被他这般……陡然打破了似的,哪里还顾得上伤怀?
且不提那一夜的情形……只说次日,小唐便自同新罗来使,面圣之后,便率众出城自去了。
京城百姓因早就知道此事,便夹道相送唐侍郎出使,都觉着乃是为国争光之事,十分荣耀,簇簇拥拥地,竟如过节一般热闹。
谁知唐府之中,怀真跟唐夫人两个抱着,到底是忍不住,又哭了一回,彼此却又怕对方太过伤怀,不免又打起精神来,反而各自安慰了对方一阵儿,那伤感才逐渐消停了些。
却说小唐去后,月余,这日黄昏时候,凌绝忽地匆匆来到应公府。
应兰风见他神色不对,因问道:“如何这会子来了?可是有事?”
凌绝说道:“正是有件正经急事,要同恩师说。”说着竟起身上前,一直到了应兰风跟前儿,便在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
应兰风见他忽做正色,又上前来如此秘密地说话,早就心中凛然,忽地又听凌绝说了这些,因惊道:“是真的?”
凌绝拧眉道:“只因那礼部经手的文书,是翰林院昔日同僚,他匆忙间只看了一眼,知道兹事体大,便跑来同我说了,我也知此事不可耽搁,恩师倒要想想……不然若给那些言官们出口了,只怕不妙。”
应兰风低头思忖了片刻,说道:“你说……这件事郭侍郎知不知道?”
凌绝想了会儿,摇头道:“只怕他也不知情的。”
应兰风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认真说起来,倒是跟我无干,反跟他有些不小的干系……既然又捅破出来了,少不得我先去跟他通个信儿,叫他防备的好。”
凌绝闻言,便忙制止道:“不可,恩师自己特特地前去反而不好了,若是给那些有心人知道了,必然又以为恩师是勾结他呢,何况如今以郭侍郎的身份,又是这个关键时刻,倒也不好立刻传进府内来……既然恩师有了这主意,不如我替恩师走一趟。”
应兰风听了这番贴心的话,望着凌绝点了点头,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道:“也只好如此了。”
凌绝拱手,便要退出去,应兰风忽地叫了他一声:“小凌……”
凌绝忙止步,问道:“恩师还有何吩咐?”
应兰风凝视着他澈然双眸,终究只是一笑说道:“没什么了,你去罢,只也记得——仍要小心谨慎行事才好。”
凌绝也回望一笑,道:“恩师宽心便是。”说着,便退后两步,才转身出门而去。
☆、第 263 章
只说凌绝出了应公府,便乘轿子吩咐往郭府而去。
恰好这会儿郭建仪也才从户部回府,两下里竟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凌绝出了轿子,便上前见礼,郭建仪见是他,略有几分意外,——只因当初为着怀真,两个人彼此也略有了心结,何况又都为了官,各自有所历练,便不似少年时候般亲近了。
除了节下或郭夫人寿,等闲凌绝是不会来郭府相见的。
郭建仪心中诧异,面上波澜不惊的,彼此略叙了礼,便陪他入府详谈。
因凌绝有正经要事,不敢怠慢,郭建仪自也看出来了,便单请他前往书房落座,童子奉茶后退了,郭建仪便才笑问道:“今儿怎么得闲来了?可是有事?”
凌绝见他带笑,便也略微一笑,道:“我原本跟哥哥是极好的,先前也多承蒙哥哥照顾,近来因为那许多琐事,彼此倒是生疏了。哥哥休怪我来的唐突才好。”
郭建仪闻言,便琢磨着说道:“君子相交,贵在交心,你我之间又并无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