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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想到小唐,未免恍惚起来,慢慢地便想起他素日相待时候的情形,举止神情,不由自己也在面上带了笑,正想的痴痴怔怔,忽然间冥冥中似有人叫道:“怀真。”
怀真一愣,微微睁开眼睛,那声音却又靠近了耳畔,轻轻地唤道:“怀真。”
怀真悚然而惊,猛地转过头去,然而身边却是空空如也,毫无人影,怀真瞪大双眸,听出那是小唐的声音,又是如此清晰,如他人在身侧,然而……
忽然之间,心便狠狠地揪痛,似被人戳了一刀似的,仿佛能看见血流出来的汩汩之态,刺的满眼生疼,怀真睁大双眸,呆坐片刻,猛地便站起来,二话不说,往屋外跑去。
外头,吉祥正看着小丫头子们喂雀儿,忽地见怀真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吓了一跳,待要问她,她却已一言不发地又出了门去,吉祥不明所以,忙也跟上。
怀真一头往前面赶来,到了应兰风书房,隐隐听到许多声音在里头鼓噪,知道有人,她却也不顾什么,便一直跑了进去,叫道:“爹!”
书房之中果真有许多人,除了府内清客之外,又有许多朝上同僚,及门生等人,其中凌绝也自在内,一看怀真神气跟昔日大不相同,凌绝便站起身来,凝眸看她。
满座寂然,应兰风先反应过来,便走上前去,道:“怎么了?”因此地都是男人,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在怀真肩上轻轻一揽,同她走到书房外面。
父女两人到了外间,怀真双眼含泪,便拉住应兰风的手臂,道:“爹,唐叔叔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应兰风一愣,道:“近来并不曾听闻呢?这又是怎么了?”说着,便又给她拭泪。
怀真咬了咬唇,想到方才那一声悄然,竟像是从万里之外,传到她耳中的,更带有一丝幽清之意,不是好的。
她心中越发难过,便忍着哭道:“我不知道,我担心唐叔叔出事……爹,你可否派人去打听打听?”说话间,泪已经泫然欲滴。
应兰风心中吃惊,便安抚道:“这自然使得,我立刻派人去就是了。”又说道:“唐侍郎为人机警过人,不至于有事,何必白操心起来?不许哭了。”
怀真听了,便掏出帕子,自己把泪擦干。
应兰风见她如此张皇,竟不顾礼数闯到书房内,虽自诩她是小孩子心性,但毕竟也担心唐毅,因此事不宜迟,回头就叫了个小厮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应兰风自去吩咐之时,书房内凌绝也走了出来,见怀真兀自站在原地拭泪,他便走上前道:“出什么事儿了?”
怀真看他一眼,不欲多说,便低头往回而行,凌绝因见了她哭,知道必有要事,便跟着走上几步,道:“我若能帮得上的,必然义不容辞。”
怀真听到这里,才又略止步,抬头看了他半晌,才道:“这件事你帮不上,多谢好意……请留步。”说完之后,便自离去了。
稍后应兰风回来,见凌绝呆呆站在廊下,知道他担忧,不免说了。
凌绝听了,才也明白。便对应兰风道:“唐大人去了这一年多,如何只在起初有些消息回来,难道……”
应兰风起初还不以为意,此刻越想,也越觉着心上沉重,只不敢随口乱说,就道:“不至于,只是去和亲,又能有什么事呢?必然是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滞了消息。”
且说应兰风所派的那人,日夜兼程赶路,每到一处驿站都更换马匹,如此快马加鞭,丝毫不肯耽搁,等一去一回,带消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进了冬日了。
那人回来,便道:“属下叫人仔细搜寻,遍访边界各处,才零星得到消息,原来唐大人一行在将进沙罗国边界之时,忽然遭遇不明伏击,所属部众竟死伤大半!听闻和亲贵人已被沙罗国所救,余者不知下落。”
而计算和亲队伍被伏击的时间,恰恰跟那日怀真闯入书房的时间相吻合。
应兰风心神俱震,想到小唐其人,倘若真的折在异国他乡,那真无异于国士沦亡,明珠毁丧,一时间整个人跌坐在太师椅上,半晌无法做声。
应兰风本想瞒着这消息,然而既然他派的人探听到了,朝廷那边自也有人查探,只怕消息很快便能传了开来,迟早也是会给怀真知道的。
痛定思痛,应兰风便去见怀真,亲同她说了此事,又道:“你且别急,这只是目下所知的情形,何况倘若正使身亡,又岂能毫无消息?皇上如今已经又派使节前往沙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