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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竟似个溺水之人,无端恐惧,而极度愤怒。
怀真默默地站了片刻,本想忍下,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罢了,谁知终究忍不住,——本以为凌绝今生注定跟郭白露纠缠在一块儿,还曾叹息过他总算也要受些情缠折磨了,谁能想到,他胆大包天拒绝尚公主,竟是为了她?
于她而言,这简直难用一个“居心险恶”来形容,如今思想,只怕他拜在应兰风门下,也是别有居心的,正是冲着她来的!
一腔暴怒难以自制,怀真终究大叫一声,蓦地冲上前去,先把桌上的种种摆盘,茶杯茶盅、果品点心等尽数抚落地上,抬眼又见柜子上有一个美人耸肩瓶,便搬下来,尽全力往地上一砸!一时脆响一声,瓷片乱飞。
怀真兀自难以消气,索性把桌椅板凳都掀翻了,乱踢乱打,也不知手上身上是否伤到了,只是气得如同癫狂,恨不得毁天灭地才好,全然也不管不顾了。
那些丫头们都被关在门外,听到里头动静不对,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忙派人去告知李贤淑,李贤淑得信后急急赶回来,苦苦地拍了半晌门,也不见来开。
只隐隐听里头动静倒是轻了,便又声声呼唤,因叫不开门,又不好撞,还是如意说窗户半掩着,是个路子,于是吉祥先从窗户爬了进去,好歹把门打开。
李贤淑终于进了门,一看眼前情形,更是吓得无法言语,只见里头能砸的东西尽数都砸了,桌椅板凳没有一个在原位的,连帐子也被扯落了大半幅,孤零零地斜垂着。
李贤淑提心吊胆,便叫怀真,只没有人答应,绕过那些狼藉进到里屋,才见怀真靠在墙边跪坐着,动也不动。
李贤淑见她如此,忙抢上前去将她抱住,悬着心含着泪,道:“你这个孩子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原来李贤淑方才在外问了丫头们,不料她们也不知究竟,只说唐大人来过之后,小凌公子又来,也不曾进门,只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回头姑娘便是如此了。
怀真被李贤淑抱在怀中,因方才一番发泄,暴戾之气终于泄尽了,满心却是一片悲怆,听到李贤淑如此相问,不由地便抓住衣襟,放声大哭起来。
不料这一晚上,二房这边闹得惊天动地,三房那边,也自不可开交。
原来因白日郊行之事,应翠察觉应玉似对李霍有些异样,逼问之下,到底知道了实情,回来便跟许源禀明了。
许源大惊,忙召应玉来问,应玉见事情露了,倒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倾心李霍之事说了。
许源一听,气得大怒,不不顾自己正是静养之人,指着便把应玉大骂了一阵,只说她不知廉耻,有辱门风。
原来许源是官家出身,应玉也自是应公府正正经经的嫡小姐,李霍如今虽然在军中,但他家里毕竟也是行商之人,最低贱不过的,虽然跟应兰风沾亲带故,却也难消这个根儿。
因此许源哪里肯答应,把应玉骂了一番之后,见应玉并无悔改之意,越发气得紫涨了脸,因气力不济,当下便就叫人把应竹韵叫回来,让他好生管教自己的女儿。
应竹韵听说此事,也是吃了一惊,见许源气得色变,应玉又不肯服软,只好先叫人把应玉关在房中,禁足不许出来。
是夜,许源因被应玉之事所气,竟晕厥了一次,应竹韵忙又张罗着请大夫,不料三房那边也正请大夫给应怀真看……真真一夜多事。
如此到了第二日,眼见将要正午了,宫内忽然来了几名太监,传旨请应怀真进宫。
☆、第 137 章
怀真隐约听说应玉之事,只是打不起精神去问,昨晚上因发作了那番,大哭了一场,倒觉着好受了些,只是早上起来,双眼仍旧是有些微微地肿着,丫鬟便拿了茶包,给她敷眼睛。
不料正好听说宫内有人来,顿时心又揪起来,便合了昨晚上凌绝所说的“赐婚”的话,呆立半晌,只是想:“莫非竟是这样快?”
虽然心惊肉跳,却也并没有其他法子,便只叫丫鬟更衣打扮,心里竟想:“究竟要如何且来便是了,大不了一死,也是绝不会嫁他。”
只是李贤淑见她昨儿那样,心里十分担忧,怕她身子不妥,有意不叫她进宫,怎奈前头都已经在催了。
怀真反而安抚李贤淑,道:“娘别担心,我并没有事,昨儿只不过是赌气任性罢了。”
李贤淑从小将她看到大,在泰州时候虽然也玩闹,却不似昨儿一般折腾的厉害,暗中又审问了丫鬟几番,只仍是如昨日一般的说法,李贤淑思来想去,因念凌绝时常进府,近来跟应兰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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