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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没问题了。”阿绿微笑着说。“不过,他的脑筋现在开始有问题,有时会说一些古怪的话,令人莫名其妙。如果他说了,你可不要太介意哦。”
“不要紧。”我说。
回到病房,阿绿对父亲说有事出去一下,这段期间我会照顾他。父亲对此仿佛毫无反应。也许根本不了解阿绿的意思。他仰卧看,一直凝视天花板。假如不是位偶尔眨眨眼的话,可以说如同已死。眼睛像是喝醉似的布满红丝,深呼吸时鼻子轻微隆起。他已无法动弹,阿绿对他说话也不会作答。他那混浊的意识底层所思所想是何,我猜也猜不透。
阿绿离开后,我想跟他说点什么,但因不晓得说什么好,最后沉默不语。不久他就闭起眼睛睡着了。我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暗中祈祷他可别就这样死去才好,同时观察他的鼻子不时怞搐的情形。接看想到,如果在我陪伴期间这人停止呼吸的话,未免太奇妙了。由于我和这人刚第一次见面,我和他是透过阿绿才结识的,而我和阿绿的关系,只不过是在“演剧史2”同班上课而已。
他并没有死去,使仅沉沉入睡而已。我把耳朵凑上前去,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于是我安心地踉邻床的太太聊天。她以为我是阿绿的男朋友,一直提起阿绿的事。
“她真是好女孩。”太太说。“照顾父亲无微不至,亲切又温柔,细心又坚强,人又漂亮。你要好好珍惜,不能放弃她哦。现在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女孩了。”
“我会的。”我适当地敷衍她。
“我有个二十一岁的女儿和一个十七岁的儿子,但他们根本不到医院来。一放假就跑去冲浪啦约会的,一天到晚只顾着玩。好过分啊:只懂得榨取零用钱,钱一到手就花光了。”
下午一点半,那位太太说要出去买点东西,离开病房了。两个病人都睡熟了。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我也不禁坐在圆椅上打起瞌睡来。窗旁的桌上,黄菊白菊插在花瓶里,告诉人现在是秋天。病房里飘满中午吃剩的□鱼香味。护士们依然发出喀吱喀吱的鞋音走来走去,用清晰的声量交谈看。她们偶尔走进来,见到两个病人都在熟睡时,对我微微一笑就消失了。我想看点书报,可是病房里没有书报杂志,只有月历挂在墙壁上而已。
我想起直子的事。想起她只有发夹的裸体。想起她的□和陰毛的暗影。为何她会在我面前光看身体呢?当时的直子是在梦游状态么?抑或那只不过是我的幻觉?随看时光流逝,那个小小的世界离我愈来愈远,令我愈发不明白那晚的事到底是幻是真。倘若认为是真的,确实觉得真有其事,倘若认为那是幻想,又觉得真是幻想了。当作是幻想时,细节未免太过清晰,当作是真有其事时,一切又太美了些。包括直子的身体和月色,一切都美得太不真实。
阿绿的父亲突然醒来,开始咳嗽,我的思念到此中断。我用卫生纸替他把痰弄掉,用毛巾抹掉他额头的汗。
“要喝水吗?”我问。他轻轻点一点头。我从小玻璃水瓶倒了一点水慢慢喂他喝,喝水时,他的干燥嘴唇在颤抖,喉咙微微怞搐。他把水瓶中的温开水全部喝光。
“还要喝吗?”我问。他好像想说什么,我把耳朵凑上去。他用干涩的微小声一Hm说“够了”。声音比刚才更干更细。
“要吃点什么吗?肚子饿了吧。”我问。她父亲又点了点头。我学阿绿所用过的转动把手弄高床位,把蔬菜、果冻和□鱼用汤匙一口一替看喂他。花很久时间才吃了一半,他摇摇头表示不想吃了。仿佛用力摇头会痛的样子,他只稍微摆动一下。我问他要不要吃水果,他说“不要”。我用毛巾抹抹他的嘴角。把床放回水平位置,把餐具放出走廊外面。
“好不好吃?”我问他。
“不好。”他说。
“唔,看样子的确不怎么好吃。”我笑着说。他不说什么,只是用一双半开半闭的困惑眼睛一直看我。我蓦然想到,这人是否知道我是谁。他看起来跟我两个在一起时比起跟阿绿在时轻松一点。也许他误以为我是另一个人。若是这样,反而令我感激。
“外面天气很好。”我盘退坐在圆椅上。“现在是秋天,又是礼拜天,天气又好,无论去哪儿都人山人海。这种日子最好就像这样在屋里使哉游哉的,不会疲倦。到人多的地方只有累而已,空气又不好。星期日,我通常都洗衣服,早上洗了,拿到宿舍楼顶晒干.傍晚以前收回来熨好。我不会讨厌熨衣服哦。将皱巴巴的东西弄得服服贴贴,非常舒服的事。我很拿手熨衣哦。起初当然弄不好,愈熨愈皱。不过一个月就习惯了。所以,星期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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