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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为什麽不要?」
「那是长辈在叫的,爸妈和家里大人才会这样叫。」
「我为什麽不能叫?」
「我们同辈好吗?」何卓安抗议。
「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程涵方的眼神有几分逗弄的意味。
「哼哼我已经毕业了我不怕你了。」何卓安挺胸,觉得自己底气很足,「我现在是Dr。何。」
「Well,Dr。 何,经你一提醒,我有个好主意。」
「嗯?」
「学弟。」
「……」何卓安不想承认有个念头闪过脑海,那就是:其实「小安」不错。
下一秒钟程涵方冷不防地凑近耳边,何卓安想躲却被一把抓住,他是一只刚起锅的炸虾,浑身又烫又烧,那层酥脆状的面皮一碰就要崩落
「不知道为什麽,这个称呼让我很兴奋。」程涵方微微倾身,扳过他的头,「学弟来,叫学长。」
肉体与精神上的亲密持续至初四。这一日晚餐後的空档,何卓安终於有馀力分神对付他在过年前抱回来的那一叠漫画。
吃过晚餐後,何卓安就窝在客厅里啃食另一种粮食。他坐没坐相,大半个身体黏著程涵方;过没多久,换一个姿势,趴在那人大腿上继续看,直接把人当作靠垫了。靠垫很贴心,不但主动替他取暖,还会将零食送到嘴边;何卓安偶尔抬起头,施舍似的给这贴心的家饰几个吻,然後继续低头看书。
程涵方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垂下头,盯著他笑。
「怎麽了?」何卓安眼珠朝上转。
「没什麽,只是在想,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
何卓安看著他,程涵方伸手拨他的发。
我也很爱你。程涵方垂首附在他耳边,何卓安把脸埋进书里假装没听见。
连续假期最後一天,两人驱车前往竹县山区,看山看水,呼吸新鲜空气。一整日他们上山下山,走了好几公里路,吃一点当地特产,只到半饱。下午四点回到住处,两人整顿好,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澳网的男单冠军赛。
当今世界排名一二的两位选手在场上厮杀,你来我往好不激烈。第一盘结束,程涵方进厨房下面煮晚餐,他们一边吃晚饭一边继续盯著电视。那是一场创造历史的漫长比赛,时不时的Duece彷佛没完没了。比赛进行到第三个小时,程涵方扶著额头,「这场比赛让我消化不良。」
第四个半小时,何卓安按住胸口,「这种比赛对心脏不好。」
就在抢七局结束後,进入决胜盘之前,某个人的专注力似乎到了极限。
程涵方忽然间问了一句:「你支持谁?」
何卓安答:「我支持的人已经被他打出局了。」他指著球王,反问程涵方:「你支持谁?」
「他四强的对手。」程涵方指著西班牙人,说:「所以,对我们来说,谁赢都一样,不是吗?」何卓安眨眨眼不明所以,一直到十分钟後他被程涵方半推半就地哄上床才明白过来。
完事後,何卓安浑身乏力,与身旁的人彼此缠绕,共享情事的馀韵。又过十分钟,何卓安才有馀力去关心比赛结果。他拖著身体走回客厅,打开电视,正好赶上冠军点一计致胜球。
卧房里,程涵方闭著眼,重新感受怀抱里熟悉的温度。
他掀起一只眼,「谁赢了?」
何卓安在他臂弯里桥好位置,仰头道:「塞尔维亚与蒙特内哥罗人赢了。」
程涵方大笑出声,伸手揉乱他的发。
二月,假期结束,何卓安和程涵方返回工作冈位。何卓安依然住在竹北,程涵方在还没开学以前回到实验室,他们的生活重新上了轨道。
蜜月结束,生活在继续。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埋首工作,假日,他们在其中一个人的住处共度周末。他们没有同居,还没有,时机还未到,他们需要时间让彼此做好准备,一步一步融进对方的生活。程涵方和何卓安形成了一个默契,他们的交往非同於一般情侣「合则来,不合则去」,他们都明白:与对方相守是两人关系进展的必然结果,磨合是最初的功课。於是他们努力适应彼此的步调,让这个过程更加愉悦自在。理智上,何卓安明白,到达从心所欲怡然自得的境界需要时间,但是偶尔他也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
理性,沟通,循序渐进,何卓安确信使两人关系准确运行的要素以上三者缺一不可,只是他不甘心让程涵方掌控进度;不仅如此,他开始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