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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生活就不能机伶点,少令人操心吗?对她而言他是个陌生人都能堂然入室,换成其它人岂不是更糟。
他不应该为此事生气,她越单纯他越容易得手,没有防心的女人对爱最执着,以后受的伤也会更重,他不会同情她求爱回头的可怜相,他会潇脱的转过身回日本,娶浅仓静子完成企业联姻。
对,他的人生规划已画成一张蓝图,他会一直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进,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心。
可是他为什么偏对她心软,处处退让让她爬到头顶上,还亲自下厨碰他从未碰过的东西,只为看不惯她用猪食凌虐自己的胃。
他就是不懂她为何无法照标示的作法烧出一盘好菜,明确好懂的汉字连初学者都不致搞混,而她依然将小火慢炖的牛肉汤搞成牛排,而且是贴在锅底必须用锅铲去铲才铲得起来。
面对一个存心毁灭自己的人,他无言以对。
“会吗?我对能做出一桌子好菜的大厨心存感激,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她有个很容易收买的胃。
但他不相信自己。“你该上烹饪课。”
“我上过了。”她被老师轰出教室。“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看了她一眼嘟哝两句,紫乃龙之介为自己添饭。
“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好象听见一个龙,和爸爸同姓。
他本来就不想让她听清楚,于是他含糊的重复一次自己的名字去掉姓氏。
“龙之介?”秋天的表情微变,不再微笑以对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吃了,你不饿吗?”他主动夹菜到她碗里,这是破天荒,他第一次关心别人,连他的母亲都被他摒除心门之外。
秋天放下筷子重问了一句。“你真的叫龙之介?”
“我不能叫龙之介吗?”他冷笑的勾起嘴角,嘲弄她问了一句废话。
“紫乃龙之介。”她平静而坦然地喊出他的全名。
为之一愕的紫乃龙之介顿失胃口的瞪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她不可能知晓他的身份,他从未到过台湾,在日本的名气也还不够响亮到全世界皆知,她为什么能毫无疑虑的喊出他的全名?
“爸爸告诉我的,他说我有一个哥哥。”看来他是出现了。
“爸爸?!”震撼他的不是这两个字,而是那一句:哥哥。
“我们的爸爸,相信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用不着她自我介绍。
她的心突然有点沉,他来的动机并不单纯。
他觉得舌尖有点苦地冷视她。“为什么你姓秋不姓龙?”
“你应该知道原因。”她想她不会喜欢平白无故多个哥哥。
“告诉我。”他强硬的命令,眼神凌厉又含着令人害怕的冷酷。
秋天笑得很平和的回道:“因为你母亲不肯签字离婚,爸爸妈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注册结婚,我这个‘私生子'当然无法正名。在外人眼中他们是一对恩爱得令人嫉妒的夫妻,但事实上你我都明白他们的婚姻并不合法,我母亲最多只能算是他的同居人、情妇,甚至人家说的小老婆。”
她没说出口的是父亲体谅母亲照顾她的辛劳,所以让她从母姓好张扬母性的伟大。
他们是她拥有过最好的父母,不但不嫌弃她有先天性残疾可能养不大,还用心照顾她,陪同她进进出出医院好几回,为挽回她的小生命不辞牺牲一切,拚命地和死神抢回她活下去的权利。
甚至为了全心看护她的病而决定不生小孩,以免分心少了一分注意力而忽略她,导致不可挽救的憾事。
爸妈对她的情深似海她永远也无法回报万分之一,她所能做的是勇敢的活着,不辜负他们对她唯一的期待。
“你几岁?”她不可能是,也不能是。他在心里抗拒这个可能性。
“二十四。”正是母亲遇上父亲的那年出生。
紫乃龙之介的脸色一变,不肯接受事实。“我不承认你是我父亲的孩子。”
她无所谓的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们恨我母亲。”
“你知道?”未免太可笑了,相隔一道海洋她如何得知他们母子的恨多深。
“你们派人来台湾追杀我母亲,不惜灭口也要她彻底消失在爸爸的世界里,这么残忍的手段想不知道都不成。”她很平静地说道,像在说局外人的故事。
“我不知情……”是的,以母亲的个性的确会赶尽杀绝,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让别人快意。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