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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装甲兵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在台湾开始了整军备战的工作。
军制学(1)
我在检讨七十周年建军建校时,有一个重要发现,总理当年之所以要派父亲担任黄埔军校校长,就是因为父亲对军制有很深入的研究。尤其当朱执信先生过世后,总理说:“自从执信死后,介石是唯一的人。”父亲因为个性强才能贯彻始终,他对总理尽忠,但是总理有几次误会他,以为他和陈炯明吃味,父亲向总理表明:“您可以试试看用陈炯明,我可以走开,我不是来抢职务的。”一开始,父亲在陈炯明部队里当作战科长,他临走时,曾经一再提醒总理:“陈炯明必变。”事实证明,父亲的预料是没有错的。
父亲很注意军队的制度,他归纳为“管教养卫”。陆军的方式是一个阶层以作战为主,再高的一层则兼管作战与行政,如旅管作战,师兼管作战与行政,军只管作战,军团兼管作战与行政,像这样的体制,使一切都着眼于作战。有一句话叫:“军以战斗为主”,也有人翻译为“军以作战为主”。这两句话都是一样的,不过用“作战”二字较好。事实上,军队除了作战之外,也没有别的事。
谈到军制学时,有些是父亲的观念,有些是我的观念,到后来我们两人的观念已经无法确实分开,但是我不应该居功,即使是我先想到进而提出者,只要经过父亲再度思考并同意后,就应该视为父亲所提出的观念。所以,与其说这本访谈录是写我的一生,不如说是写父亲的一生,只是这件事与我有关,所以由我口述写出。虽然是我的自传,但也变成了父亲的别传。
(一)使命与任务
知道“三分军事,七分政治,以武力为中心之思想总体战”的人不多,同样了解“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涵义的人也不多。“老总统”提出这句话之后,并没有交给任何一个学术机构加以演绎出来,因此,始终没有任何下文。我总觉得这不是领袖的错误,而是高级幕僚的疏忽。
我从美军体制中,确实有了不少体会。美军不论是自己发现问题,或是接到上级的指示,甚至是下级的请求,只要产生一个任务,他们就会做一个mission analyze,我们翻译成任务分析。事实上,mission是使命,Task才是任务,如此翻译不知原因何在。父亲曾经讲过:“中国一般的干部只做两件事,一件是上级交办的,一件是下级请求的,自己只是一个转界站,从来不会自我产生一个mission(使命),这是很大的缺点。”因此我们就产生了使命和任务的区别。
后来郝柏村当了参谋总长之后,将二者合并,称为任务,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尤其他没有请示过“老总统”,就擅自更改。“老总统”曾经清楚规定过,而且美制里也说得明明白白:自己产生的谓之mission,上级交办的谓之task,根据自己的基本使命,再加上临时的task,例如工兵、通信兵有其原有的使命之外,一旦遇到非打斗不可的状况,还是要打斗,这就是临时的task。所以根据一般的状况与基本的使命,而产生了临时的任务。上级交下的任务,到了自己单位之后,要变成本单位的使命,然后根据使命,再交给所辖的各单位,使命就又变成任务。这是一个非常科学的观念,不可以破坏,一旦破坏,军中就无纪律可言了。
父亲一再强调,不可以只注意上级交代给下级的使命,自己也要产生使命。当时父亲讲了这篇训辞之后,情况好转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又慢慢“皮”掉了。
(二)责任制
从封建时代的帝王专制一直到现在,在上位者还是重视权威,闯了祸以后完全不负责任,结果变成由部下承担责任、长官专享功勋的情形。几千年来,在专制的体制之下,职责不明确,因此产生了父亲早年在大陆上所说的 “分层负责,逐级授权”的情况。父亲讲这句话无非是要我们建立一个制度,但是高级幕僚对于总裁统帅所说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样样事情都等着逐级授权。分层负责的观念是对的,但是逐级授权似乎有实行上的困难,而且,过去的情形是长官有权、部下有责,这一点是说不通的,如果采用逐级授权的方式,一旦长官不愿意授权,情况就很难处理。因此父亲后来又提出一个问题:逐级授权应该如何做,多少人会愿意将自己权利往外分呢?另一方面,授权令尚未送达时,责任已经产生,所以应该在制度上明定权随责来,当接到责任时,权利自动产生。为了这个事情,父亲与我谈论了个把月的时间。这些都是军制方面的事情,所以父亲非常谨慎,他只要一有空,就会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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