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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笛子的手微微一震,视线旋即落到声源处,那双熟悉的眼眸竟在眼前,芙岚眼神一亮,只一刻便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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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大婚的喜庆还未褪去。江淮城仍陷在一片欢愉之中。
未归郡城的王侯在晚霞落尽之际一同聚集在颇具盛名的天香楼。以景青玉为首的郡王都已落座,唯独溪郡的肃王来得晚些。等候的时间里,桂郡的离霄王最先耐不住性子抱怨起来:“往常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小子来得最晚。”
说着摔落筷子,一桌子的菜肴摆在眼前,却不能动。
离霄王抚着圆滚的肚子,锁眉骂骂咧咧。
景青玉淡淡笑着,并不接话。
对于这样的聚会,一向是他所排斥的,藩王私聚是皇上最忌讳的事情,自然要列在他人生里“不许”的第一。但这一次他意外的没有拒绝。
青云郡的青王在离霄王呐呐下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他一向如此,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肃王不管怎么说到底和皇家沾亲带故,哪里像我们守着封地唯唯诺诺做人。”一想到被拦截在城外的几百随从,青王叹了口气。皇上对他们戒备至此,堂堂王侯入城竟只许随身带一百人,哪里是他青王平时的做派。
“诶,相比那位,肃王已经算仁义。”暮郡的雁王低低接到。
“说的是。”顷刻便猜到他所指是谁,青王也不敢多言,转眼望着景青玉,“我们几位远在封地,这一边还要景城王多多关照。”
“哪里。”景青玉浅浅一笑,“倒是诸位多多关照青玉才是。”
“景城王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还需要我们穷乡僻壤关照,这话传出去岂不是太可笑……哈哈哈……”离霄王忽然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雁王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谁知他不领情,还偏要说下去:“谁都知道,在大淮除了怀瑞王,便是景城王最得帝心,说起来连慕容家都不如,瞧瞧这几日来,太子大婚的事宜不都是全都交给了景贵妃,诶……依本王看,景城王才是帝王心腹,才是最接近皇座的那一个人……您若能替我们说好话,我们自然以您为首……”
“离霄王说的是什么话!”眼见景青玉神色忽然一冷,雁王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心腹不心腹,以谁为首?我等自当以皇上为首!你我同为人臣,都是帝王的忠臣。”
显然此次聚会也是暗暗进行,天香楼最顶楼的雅座虽被他们包下,但还是不免要担心人多口杂。雁王呵斥了天香楼伺候的小厮一声,那几人忙忙退出去。
雁王这才压低声音道:“这种话若传入皇上耳里,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这便算了,别连累景城王!”
臣下私结党羽永远是君者最痛恨之事,这一点毋庸置疑。离霄王倒好,竟在天香楼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话。
见他训斥,离霄王不怒反讥笑道,“忠臣?在座的到底有几位是忠臣?”
“离霄王一向爱开玩笑……”景青玉冷冷一笑,“青玉听惯了王爷的笑言,倒无伤大雅,只不过这些话传到怀瑞王或是皇上那里……”
他顿了顿,指腹若有若无的轻击扇面:“怀瑞王的手段,想必诸位也不陌生。”
离霄王旋即哑然,脸一阵青白。暗自咽了咽口水,方才的气势已然全无。青王古怪的咳了几声,本意指的是自己:“亡国旧臣,的确比不得别人,总要安分些……”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仿佛被什么呛住,青王猛然收住嘴,尴尬畏惧的望了景青玉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景青玉沉默着看向前方空荡的位子。一时间厢房陷入寂静。肃王却迟迟未来。
苏婺还比他提前一步,抬手叩了叩厢房的门:“王爷。”
听得出是苏婺的声音,景青玉起身离席,什么也未说,只将贴身的折扇留在厢房。
几位王爷相互递着不安的神色,亦是没说话。
苏婺刚从别苑过来,手里拿着宛月刚派人交过来的东西。然而景青玉却并没有在第一刻接过:“这是何物?”
“贵妃派人送来的东西。”苏婺压低声音说道。
景青玉诧异,接着挑开了丝帕,只见一枚绿镯正躺在手心。
“她这是何意?我一个大男人,用不着这东西。”他不禁蹙了蹙眉。
苏婺回道:“宛月姑娘派人来送时转达了一句,说是景贵妃在同一个地方已经戴过这镯子。”
景青玉沉吟半晌,仍未解其意。
她到底想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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