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吾儿阿愚(第2/3 页)
若是他方才偏头再慢一点,怕是他脑袋便如这瓷杯一般下场,
沈学文惊魂未定地偏头一看,看见手持长鞭,面若寒霜的沈清枝,一时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沈清枝,你竟敢对我挥鞭子!我可是你三叔公!你竟如此目无尊——”
“沈学文,我若不是敬你还是我三叔公,刚刚那鞭子定都往你脸上抽去了!”
沈清枝不留情面地打断他,握紧掌心鞭子,寒声道,“你最好给我管好你那外孙,你不管的话,我不介意让我手里的鞭子替你好好管一管他!”
分明此刻沈清枝一脸怒容,可他此刻脸上极盛的容貌却不仅丝毫未损,反倒映出惊人的美貌,耀眼夺目,整个院子都压不住他脸上的光彩。
沈学文似乎还从未看过沈清枝发如此大火,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等他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见周围下人都偷偷瞅他们,一时间气得脸红脖子粗,尤其是涉及到他命根般的外孙,他暴跳如雷道:“沈清枝,你敢!我孙儿不就是往你儿子身上泼了点水吗?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你儿子阿愚不过区区一个天天喝药续命的残弱天乾,还是个连娘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怎比得上我孙……”
话未说完,沈学文脚边瞬间又响起风驰电掣地啪啪两声,他顷刻间吓得连连往后退,可还不等他彻底躲开,脚已经踩空。
扑通一声,沈学文已经四脚朝天摔进身后的浅水荷花池中,虽无生命之忧,可却浑身泥泞,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恶毒模样。
而站在岸上的沈清枝居高临下,冷眼望着池子里的老人,声音森然地发出最后通牒:“沈学文,你须得记好,整个沈家都靠我才稳有今日之荣华。我今日最后一次警告你,如若下次我的阿愚再因为你那宝贝天乾外孙掉一根毫毛,我必定要亲手剖了你那外孙的腺体,给我儿入药!”
说他又转头看向沈明言,交代道:“三叔公年事已高,理应去更加清净之地颐养天年,我听闻眉山风景宜人,远离市井,明言,你今天就派人送三叔公去那儿!”
说罢,在池子里沈学文惊愕愤怒的目光中,沈清枝转身扬长而去,将身后池子里喷涌的骂言,彻底甩开在鸡飞狗跳的院子里。
沈明言识相地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直到快走到安宁院,才接了他手中鞭子,使眼色让人拿来一块干净的巾子,再递过去。
沈清枝伸手接过,擦去脸上的汗,深呼吸几口,这才换上一副笑脸,走进院子里,柔柔喊了声:“阿愚。”
此刻已经阿愚已经睡醒,脸上虽还有病气未散,却乖乖坐起身,努力仰起头漱口,好不让盐水流出嘴外。
听到爹爹的声音,阿愚之前还有些没睡醒,眼睛登时亮起来,嘴里含着盐水,模糊不清地朝沈清枝喊了声:“爹爹!”
沈清枝柔柔地笑着从侍女手中接过重新洗了遍的巾子,待阿愚吐了水,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给他擦干净白生生的小脸,然后又在他脸上亲了下,夸道:“我们阿愚身上可真香。”
沈明言看着眼前声音柔之又柔地哄着自己唯一的孩子的父亲沈清枝,联想到刚刚在莲花池旁毫不留情鞭斥长辈的家主沈清枝,一时间眼前有种迷幻之感。
对自己的父亲方才在外表现一切全然不知的阿愚摇摇头,贴了上来,“阿愚没有爹爹香,爹爹身上有种特别的香味,阿愚好喜欢……”
沈清枝笑了声,刚想说自己一个中庸,又从来不用熏香,身上怎么会有让天乾喜欢的香气。
可话未说出口,眼前却闪过一道宽阔身影从后面笨拙而亲昵地拥住他纤瘦腰身,头轻轻靠在他颈窝的破碎朦胧的画面。
他耳边又响起自己模糊而遥远的不含丝毫杂念的笑言:“又说我身上香,我一个中庸,不用熏香,又无腺体,哪儿来的香……”
“爹爹,你怎么突然发起呆……”
阿愚伸出手在沈清枝面前晃了晃。
沈清枝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接过侍女拿来的擦脸霜,岔开话题:“阿愚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今天又不用上学,这么急着要起?”
阿愚毫无芥蒂地开朗道:“三曾祖父生辰马上要到了,阿愚听说他最喜欢小鸟,便想给三曾祖父雕个小鸟,当做寿礼送给他!所以想要早点起!”
听完门外传信,正又往里走的沈明言闻言脚步一顿。
沈清枝亦是动作一顿,随后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用挖了点擦脸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阿愚的鼻尖,笑着说:“阿愚有孝心,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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