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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她被带回张镇之后便做了那郑立房中的丫头,后来因为听话日子倒也过的凑合,由于郑立就居在张家别院,没少听些闲言碎语,过了年后她竟然听说这张镇长要娶个继室回来,另有好事之人告诉了她这未来新夫人便是她的同村人,她也知晓张家背后那些个腌臜事情,担忧之后就细细打听了,才惊闻这正主竟是卢氏,原她也以为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只当卢氏不知晓这张宅的险恶之处,便总想要寻了机会见上卢氏一面。
无奈郑立看管房中之人极严,平日也不让她离身过久,待她又闻卢氏母女被关进了那死去的张夫人所居的小楼里,才察觉出了其中不妙,因此今日借着郑立醉酒问了不少实情出来,惊慌之下才瞒着他偷跑到这小院子里,那看门的想来也知道她是郑立跟前用惯了丫头,又听她解释便不做多想,放了她进来。
卢氏听完尚来不及唏嘘,只紧抓了她放在背面上的手,问道:“你这偷跑过来不要紧罢,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他知晓了再责罚你。”虽然刘香香话里有些不清不楚,但卢氏又怎不明白她如今的处境,也就是个少爷屋里比较上得了台面的通房丫头而已,真做出什么有违本份的事,打杀还不是主子说了算。
遗玉却是比她娘想的多,看见刘香香之后,她的脑筋便活了起来,惊讶之后更多了几分希望,可是听罢卢氏问话,又把已经冒到头顶的主意给强压了回去,刘香香处境的确不好,这个关头上还敢冒了风险来看她们母女已是不易,比起那王氏母女同牛氏的作为已是胜上十分,自己又怎能自私地连累她。
却没想那刘香香听了卢氏的话后,反问道:“婶子,我只道您是被关在这里等了成亲,想来您是不愿意的,可好大致讲与我这是怎地一回事。”
卢氏见她不慌不忙的模样也就咬牙切齿地将自己如何被王氏母女极其姑妈陷害,又是怎地半夜被掳来这里的事情与刘香香大概讲了一遍。
刘香香听她说完,便起身开始在屋内踱步,到她来回走了六道之后方又扭转身来,疾步到了床前,压低了嗓音对卢氏道:“婶子,你和小玉且赶紧收拾一下,这小楼我也来过几次,二楼是有扇窗子能直接跳到后街的,我来时怕婆子们不让我进来,于是就摸了郑立的钥匙串子,上面是有那二楼钥匙的,我这便放你们离开,出去以后,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卢氏二人皆是一惊,遗玉更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们要是走了,那你怎么办?”
刘香香轻笑一声,道:“我只需装作昏迷,待人发现时候便说是你们打晕了我然后逃走便可,那郑立也是极其宠我的,不会为难与我。”
遗玉是不清楚这些大户人家的后院事情,卢氏却是知道的清楚,当下便拉住刘香香的手道:“不行,你当婶子是傻子么。”倘若刘香香真的极其受宠,又怎么会三年过去,那郑立连个妾的名份都没有给她。
遗玉只当卢氏害怕她们走后,刘香香被为难,又一想前几天夜里见到的郑立本人,也是担忧,眼珠子一转,就对刘香香说道:“香香姐,不如你跟我们一道走罢。”
卢氏也在一旁应声道:“是啊,香香,跟着婶子走罢。”
刘香香的母亲赵氏,在刘香香被抵债带走那年就因病去世了,丧事还是村民们帮着筹办的,那时大家伙也都去寻过刘家兄妹,但老大刘贵是不知去向,刘香香则是被拘在张宅不让见人,因此她如今也算了孑然一身了。
刘香香听了她们的话,也很是心动,可又想到自己的卖身契尚在郑立手中,跑到哪里不都是个奴婢,于是脸色一暗,道:“我却是走不成,那郑立手上有我的卖身契在。”
卢氏这才知道她担心什么,忙又拉过她的手,急道:“香香,咱们往关内去,他们找不到那里,到了京都附近咱们找个安定的村镇居住,介时卢智再考举罢,就算真被找见了,又能拿咱们怎样?还是你喜欢过现在的日子?”
刘香香也仅是考虑了片刻,便被她们说动,卢氏母女一阵欢喜后轻手轻脚地整理了衣着,遗玉又快速在这屋子里摸了一圈,这才跟着刘香香悄悄出去,任那烛台留在桌上,摸黑上了二楼。
刘香香站在二楼紧闭的那扇门前,对了半天的锁眼,“咔嗒”一声脆响后,三人心中皆是一喜,又缓缓推开这扇久未人动的木门小心不让它发出“吱呀”的声响,挨个闪了进去。
卢氏第一个从那扇两人宽的窗子跳了出去,借着月光,遗玉看清这窗外便是张镇后街的一条小路,由于地势原因,这小楼一楼是建在坡下,从二楼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