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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关系的,今天上午我也没安排别的事。”
李坚看看对方:“请你坦言,是不是认为我去舞厅不相宜?”
张振东笑道:“怎么会呢?关键看你去舞厅是什么目的,舞厅是纸醉金迷的场所,如果为追求刺激而去,那是在国难当头醉生梦死。显然你不会是这样的;舞厅又是交际场所,舞客有各界人士,这个场所可以不拘形式,很容易交流,很容易得到各方面信息。我们的人也经常混迹其间,轻易就可以获取情报。
“你天天出现在舞厅,即便什么也不做,对敌人也是一种很好的示威,敌人躲在阴暗角落窥视,你却光明正大地在敌人面前亮相。这就是正义对邪恶的示威!”
李坚听了很感动:“啊,知我者老张也!我就是这个目的,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张振东笑了笑:“但是,我坚决不同意你去杨公馆!”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在孤军营刚被租界当局诱骗进来、软禁胶州公园时,国民政府尚在南京,与上海可谓近在咫尺,那个时候政府都没有力量迫使租界当局履行诺言,如今政府迁往陪都重庆,与上海相隔可谓万水千山,连孤军营的生计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营救出围?
“军统图谋你不是一次了。吴铁城行踪很可疑。据我们了解,他与日寇特务有接触,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必须防备。”
李坚一笑:“对他这种人,我是无所畏惧的,何况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张振东摇摇头:“这样是不对的。要知道在与敌斗争中,求生比求死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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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4)
刘世仪赞叹:“老张说得太好了。在战场上求死不过往前一冲,敌人一颗子弹就解决;求生却要千方百计隐避自己。关键在于求生的目的并非就是怕死,而是争取消灭更多敌人。”
李坚默默无言。
张振东看在眼里,不禁为李坚捏了一把冷汗,因为他料想李坚没有听劝,而此去必然凶多吉少。但他知道李坚很倔强,劝是没用的。事后他叮咛刘世仪,通知金光日做好接应准备,以防不测。
“老李,有一事相求……”
李坚挥挥手:“说什么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无不从命。”
“吴老先生要做寿,能不能给我搞两份请柬?”
“这事容易,张影说吴雅男约我一见。你让张影约吴雅男在冠生园吃便饭,席间我向吴小开说一说,他很豪爽的,料想没问题。”李坚停了停又说,“吴家的寿宴,肯定有汉奸去的。这样的场合,要与敌人握手言欢,很讨厌!你们怎么要去呢?”
张振东说:“据我们了解,吴家父子都是很有爱国心的。但他们毕竟是商界人,又在日寇占领区内,难免要与敌人应酬。我们得知,不仅有大汉奸要去拜寿,还有日寇要去。交战双方派代表谈判,不也坐下来握手言欢吗?谈完了该怎么打还怎么打嘛,甚至谈谈打打,打打谈谈;代表还谈着呢,那里又打起来了,这不都屡见不鲜吗?”
李坚和张振东谈完分手后,李坚拉刘世仪去附近餐馆吃中饭。两人都不会喝酒,为了“边喝边聊”,要了二两酒。
刘世仪说:“张振东好口才!”
李坚说:“不仅好口才,也是好人才。在军校时我们的区队长是黄埔四期的。有一次他对我说,黄埔军校建立时,还是国共合作时期,那时期校中优秀同学都参加共产党。共产党内多人才。”
刘世仪说:“张振东有意拉你入他们的党。他说得也对,现在同共合作抗日时期,不分彼此,你也说他们的组织很严谨,何不考虑加入呢?”
李坚苦笑摇头:“共产党组织要求极严的,我承认自己欠冷静,个性也强,很难接受约束。再者,我目前的‘处境’,他们也难以接受。
“等等再说吧,或者终究会走到一起的。”
刘世仪听李坚说到了“处境”时,一副尴尬相,明白所指是与白光的关系。如果他加入了对方的组织。必然不允许他再住在白光家,甚至不允许他与白光接触。便将刚才张振东谈到白光的事,告诉了李坚。
李坚听了大感意外,也十分感动,再次赞叹:“知我者老张也!”又说,“今后你不妨多与他接触,如有可能,你先行一步,我随后跟来吧。”又补充道,“这话你可以相机告诉老张,我们都有良好愿望,会走到一起的。”
刘世仪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