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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复古的大床前,弯着腰像是在翻寻些什么,苏晓沐有些好奇:“你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忙?”
“这边很多尘,你别过来,等我一下就好。”景衍摇了摇头,终于从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把小钥匙,然后打开一个略有些年代的妆匣,在层层叠叠的盒子里取出一只木盒子,他忍不住地笑了笑:“原来真的是在这里。”
他背对着苏晓沐,所以她并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正要探头看一下,他已经转过身来,很直接地说:“来,快把你的手伸出来。”
苏晓沐只是愣了几秒钟,一只腕表已经套在了她手上,表盘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也让她回过神来。
听见景衍淡淡的说着表的来历:“虽然这表的款式旧了一些,不过跟我戴的是一对的,是我母亲的心头好,她那会儿说这表要留给儿媳的,我想既然有现成的就不用你费心思再买了,你觉得呢?”
婆婆留给儿媳的手表,自然非一般地可比拟,这也是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对苏晓沐的肯定。
苏晓沐不禁一怔,低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带着点鼻音问:“你……看到我写的东西了?”
“嗯。”景衍认真地帮她把表戴好,以退为进地说,“这次是我不对,让你难过了。”他无意中在客厅的垃圾篓里发现那张写满计划的信笺,被揉成一团,仿佛能看到她被拧紧的心,他这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又伤了她,可依她的性格即使觉得委屈也只会强忍着,让人心疼,也让人无奈。
“我也有不对。”苏晓沐只是摇了摇头。
怪不得他会放下工作,会说那些话,会带自己来这里把他母亲的珍藏送给她,其实他是想俺她的心吧?可他们之间有矛盾,责任不止在他身上,她也有,她对他的感情不够信任,对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若不然,怎么只是一个连前任女朋友都算不上的秦臻就让她方寸大乱?
至于送表,是她小计划的一部分。
无论男女,只要是真心喜欢对方,都会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种独占的欲望,尤其是女人,送东西让男人贴身带着,会有种向别的女人宣示所有权的感觉。
而苏晓沐尤其爱表,她觉得戴表的男人很有魅力,观念代入的觉得这种男人认真守时,为人严谨,特别是低头抬腕看时间的那一霎那着实令人赏心悦目,景衍恰恰就是这一类人。不过她也知道不自量力,他常戴的那款表,即使花光她这些年的积蓄也未必买得起。
而自己手上的,正好跟他的配成一对。
牧师的十字架骑士的剑,是勇敢与庄严的象征。
亦是他母亲的心爱之物,她忍不住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那只原该戴在他父亲手上的男款怎么会在他手里,而自己手里的这只女款,虽然是老款,表身却是崭新的,想来也没戴过几天,估计因为某些原因两只表的原主人错过了彼此。
他父母的事情,她虽然不知道全部,不过也能大概猜全了。
微微抬眸,见他目光落在精致的表盘上,抿唇沉默着,脸也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去,她也跟着不好受,忽然想起这个牌子的广告语——没人能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
她便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唔,这对表我们以后可以传给小尧和他媳妇儿。”
景衍本来僵着的脸被她逗笑了,知道她想转开沉闷的话题,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画家的想象力果然丰富,等他结婚都多少年后的事了?而且这种半个世纪的老古董,只怕他不会喜欢。”
苏晓沐撇撇嘴说:“这手表就跟酒一样,年份越久越有味道,怎么会不喜欢?”
“再说吧。”他捏捏她的手心,凝睇着她问,“要不要……去我住的房间看看?”
“可以吗?”苏晓沐脱口而出,双眸瞬间亮了,连带的心情也跟着跃动起来,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都想了解。
景衍旋即说:“怎么不可以?来,就在对面。”
相较于他母亲房间温婉的风格,他的房间比较男性化,不过墙上挂了很多照片,大多是他和母亲的合照,或者读书时代的同学照片,竟没有一张是他父亲的。
也许是注意到苏晓沐的目光,景衍自己也看着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然后慢慢解释说:“我和父亲并不亲近,他经常不在家,一直是我母亲陪着我,小时候不懂,大一点才知道,他的心在别的地方。”
“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别说了吧?”痛苦的回忆如同刮心,她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