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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一样,烫得她心惊胆战。
按着大师的说法,那堆残次品就是亲戚家小孩的玩具,想来丢一个少一个并没多大关系。她要是咬咬牙将这玉佩卖出去,欠表舅的钱也就可以还清了。
可她即使不愿承认,她也必须得承认,这就是赤果果的盗窃啊。
方桔作为一个资深学渣,从小大到跟五讲四美关系不大,干过的坏事不少,逃课打架考试作弊样样在行。但都是小奸小恶,无伤大雅。毕竟她也算是一个接受过八荣八耻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三观端正,一不小心干了回偷鸡摸狗的勾当,还盗的是这么贵重的物品,当真是亚历山大。
她摸着自己胸口那颗闪闪红心,自言自语道:“万万使不得。”
这块玉佩虽然很轻,可想到她的价值可能等同于一辆车,方桔就觉得一点都不轻了。一路上走回家,感觉自己扛着一辆汽车一样,脚步沉重,心情更沉重。
心情沉重的原因,除了这块玉之外,还有表舅家的那十万块债务。
她现在总共就几百块钱,爸妈估计也就能拿出个一两万。她朋友不少,几天内凑足七八万应该不是大问题,但她问朋友借钱周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整个周六,方桔都在冥思苦想迅速发家致富的方法,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条康庄大道。
到了晚上,她坐在电脑前一边做手工,一边看着电脑旁那块玉佩。
若说她此时没有一点歪心思,显然是不可能,但实在又说服不了自己去做这龌龊事,虽然她已经很可耻地迈出了第一步——把大师的东西顺手牵羊回来。
打开微博,她难得发了一条抒发郁闷心情的微博。
第一个回她的竟然是老石头,简单两个字:么么。
方桔想了想,拍了一张玉佩的照片,私戳老石头聊天:你看看这块玉大概值多少钱?
老石头很快回过来:这是和田羊脂玉,成色很好,雕工也不错,虽然有一点点瑕疵,但影响不大。据我估计,这块玉能卖到十几万。
雾草!不带这么吓人的。
方桔彻底懵逼了,直接比玉行老板那里翻了一倍还多,她这是罪加一等啊!
那头等了一会儿,见这边没回应,又发来一句:这工艺有点眼熟,不会是陈之瑆的作品吧?
方桔被吓得厉害,冒了一头冷汗,没心思多说,回了个嗯字,就灰溜溜下了线。
这一夜,方桔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拿着那块玉跑到玉行,跟奸商老板讨价还价一番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拿着厚厚的几叠票子,正埋头点数时,忽然几个警察蜀黍从天而降,一副冰凉的手铐拷在了她手上,粉红的票子落在了地上。
画面一转,她坐在监狱铁窗里,老爸老妈来探监,红着眼睛嘱咐她好好改造。她点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双亲唱起了著名囚歌: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望外边
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醒来时天还没亮,大夏天的夜晚,方桔出了一头冷汗,顺便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心慌心悸。
看来她确实是一个三观端正的好青年,天生不是犯罪的料,这样一想竟然有点释然了。
再睡是睡不着的,方桔爬起来打开电脑,登上网站的主编信箱,这两天还一直有喜欢玉石的网友,给陈之瑆写信,让网站代为转交。
方桔挑出有诚意的几封,打印出来,等到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她拨通了陈之瑆的电话。
这一回接听的是本尊,不是大侄子陈瑾。
方桔听到陈之瑆的声音,赶紧道:“陈大师吗?我是尚品网的方桔,我们这两天又收到了不少邮件,我挑了些打印出来,待会去送给你。”
她没有用询问的语气,而是告诉他自己一定会去。反正对方答不答应,她都是要去的。
陈之瑆轻笑道:“方小姐周末不放假出去玩儿么?不用专门给我送信的,不过是网友的留言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太麻烦方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
陈之瑆笑了笑,温声道:“那好吧,我都在家的,你随时可以过来。”
陈瑾开门看到方桔的时候,觉得自己要疯了。
方桔看见愤怒少年崩溃的样子,笑眯眯道:“我跟陈大师有预约的。”
陈瑾没有说话,只是放了她进屋,然后转身一脸生无可恋般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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