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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蜷缩着等了好久之后; 车子才开。
然后晃晃悠悠,一路听雪打风吹; 中途车子停了几次,都是放野尿,宗杭这才顿悟丁玉蝶给他的干粮为什么那么干; 连滴水都没有。
还挺贴心的,但纯粹多此一举:男人嘛,有个矿泉水瓶就可以搞定一切了。
宗杭陆续睡了两觉; 觉得按照时间,此刻的自己应该回到家了——他掏出手机想给易飒发个假消息,哪知信号太弱,且越来越弱,偷偷拈开塑料布缝往外一瞅,真正的荒烟蔓草、莽莽苍苍。
车子最终停下的时候,他可紧张了,怕这些人太积极、马上就上车卸装备,然而并没有:人声嘈杂着渐渐远去,然后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忽然鸦雀无声。
宗杭莫名其妙,又不敢露头,对他来说,只要被任何一个三姓的人看到,行动就告失败,所以他屏息等着,哪知越等越没后续。
……
宗杭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了出来。
雪已经停了,只有零星的雪粒子,被风吹得在空中乱舞,偶尔打在人脸上,刺刺的。
还好,没人,数十米开外就是帐篷群,亮温暖的灯光。
宗杭没立刻下车,他知道三姓有设置岗哨和巡逻的习惯,然而张望了一会之后,又觉得不太对。
没岗哨也就算了,怎么会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宗杭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犹豫了会,摸索着抓起一把沉重的车扳手,向着车身“咣当”猛砸了一下。
周围特别静,这么大的声响,宗杭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帐篷群里还是没人出来,连喝问声都没一句。
都下地窟了?没可能啊,地面上总得留几个接应的人吧?
宗杭有点慌了,抓着扳手翻下了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朝着帐篷群一步步过去。
开始还顾着要遮掩,会捡起石块往不同的帐篷上丢,希望能丢出点动静来,后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开口问:“有人吗?易飒?丁玉蝶?”
风声飒飒,无人应答。
***
宗杭打着手电,飞快地把帐篷群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有些帐篷没开灯,他顺手把所有的灯都开了,还又从辎重车上搬下营地灯来,四角摆放,一一开启。
这一片亮如白昼,静如鬼域。
见了鬼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帐篷都在,车子也都在,人能跑到哪去呢?
肯定是出事了。
宗杭额头都出汗了,心里默念着让自己别紧张、别慌:要重新看一遍,仔仔细细看一遍,像丁盘岭和易飒那样观察,力争发现点什么。
他一间一间帐篷地走,拿了个塑料袋装证据用,还掏出手机来拍照——这些都是现场照,万一他没那个智商查出究竟,至少还可以把第一手的资料转交给有能力的人。
他走进一间帐篷。
这帐篷很大,中央处立了个小型滑轮吊机——上次下漂移地窟时就是这样,吊机是立在漂移地窟的洞口的,为了方便把人吊送下去。
但现在,吊机是装配好了,只差启动,洞口却无影无踪。
会不会是这里原本确实“地开门”了,但先来的那一拨人立帐篷推吊机,一番忙活之后,洞口又消失了?
又进了一间帐篷。
这好像是个灶房兼食堂,塑料桌椅都按序排列,宗杭刚往里走了没几步,脚下咔嚓一声。
过分安静的时候,连塑料脆折的声音都分外恐怖,宗杭心头一跳,迅速抬脚,这才发现自己踩到了一个发卷。
发卷……
好像听易飒说过,她的那个云巧姑姑,是把发卷当头饰戴的。
宗杭蹲下身子,捡起发卷看了看,一头雾水地把它放进塑料袋里,正想起身,忽然发现身边不远处,地层的浮土有刮蹭的痕迹。
他挪了过去,伸手在那一处摸了摸,心里咯噔一声,赶紧重新打起手电增加光亮,又趴跪下去,斜低着角度去看。
看到了,有很短的发茬尖,密密簇簇,宗杭心跳得几乎快蹦出胸腔,又伸手过去摸了摸,然后闪电般撤手,半条胳膊都木了。
又粗又硬,这应该是男人的头发,根根竖起的那种寸头。
难不成人在下面?
这边上有刮蹭的浮土,像是后来者发现了,试图把土层刮开求证,结果刮蹭的过程当中也出事了?
宗杭四下看看,从灶台上拿了尖刀和铁制的汤勺,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