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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猜测从丁盘岭口中得到佐证,易飒还是止不住一阵心惊肉跳:“我们看到什么、读到什么,它都一样能看到?”
丁盘岭说:“应该是吧,你就想象一下,大家都是人形摄像头……”
说到这儿,脑袋怪异地朝着货架转了一圈,像电子眼从这头扫到那头:“新上的产品、新做的活动、新换的明星代言,它都看得到。”
易飒胳膊上汗毛都起来了,声音也随之压低:“那我们想的呢?能控制我们想什么吗?”
丁盘岭笑起来:“也别草木皆兵的,这个它应该还做不到,如果能控制我们做事,哪还有必要设这么多局啊,应该就只是看,透过你的眼去看。”
那也很糟心。
易飒很不自在地四下看了看:这趟出来,三姓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如果这猜测成立,相当于几十个摄像头架在周围,说什么做什么,毫无隐私可言。
丁盘岭看了她一眼:“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是吧?”
易飒点了点头。
丁盘岭双唇抿起,两道法令纹沟壑般拖过唇角,良久才说了句:“我也是。”
***
太原至西宁,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紧赶慢赶,也走了两天。
因为“眼睛”这事带来的疑虑,并没能困扰宗杭多久,他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开解易飒:“死了又活都过来了,借个眼看看东西,多大点事啊。”
反正都满头包了,多它一个也不多。
还学会了换个角度看问题:“以前,丁长盛他们老盯着我,觉得我是异类,现在好了,他们也正常不到哪去,各有各的怪,我心里平衡多了。”
……
第二天傍晚,车队进了西宁,市区几番辗转之后,在一幢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前停了下来。
这两天车坐得太久,四肢都有些发僵,下了车之后,好多人不急着办入住,都就地又是拉抻又是转体,易飒正揉着脖子,丁长盛兴致很好地过来,叫她:“飒飒,对这还有印象吗?”
易飒莫名其妙,丁长盛料她也想不起来,抬手指了指高处的招牌:“看那!”
循向看去,五个鎏金大字:江河大酒店。
易飒失声叫了出来:“是那个……江河招待所吗?”
丁长盛笑呵呵的,他故地重游,心情大好:“就是那个,想不到吧?是三姓的产业,连地方都没换,原址拆了重盖的,飒飒,你那个时候,才这么高……”
他拿手比了个高度:“满地乱窜,皮的呦……”
正说着,里头有人迎出来,大概是旧相识,丁长盛乐呵呵地过去了。
原来,就是那个江河招待所啊。
易飒原地站了会,有点茫然地四下去看。
不认识了,真认不出了,全都变了。
她记得,当年的那个江河招待所,是小学校改的,很简陋,一间教室拿隔板隔成两间客房,上厕所要去公共洗手间,周围没高楼,都是很矮的平房,商店也没招牌,只拿红漆在墙面上抹了“商店”两个字,她为了显摆自己认字,隔大老远就指着叫:“立广!立广!”
宗杭在边上看她,丁长盛的话他都听到了:“易飒,你是小时候来过对吧?”
易飒点头。
她指给宗杭看:“以前不这样,以前只一幢楼,还有个操场,操场上有个秋千,我就在那荡秋千……”
“还有这边,出门左拐,是商店,卖玩具的。有一天,我姐姐跟姜骏出去约会,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约会,以为他们出去玩,哭着吵着要去,搁着以前,我姐姐肯定会推我、拧我耳朵……”
“但是那个时候,姜骏就在边上,当着小姜哥哥的面,她得表现得温柔。她就柔声细气跟我说,囡囡,你听话自己玩,姐姐给你买个玩具。说完了,牵着我的手进了商店,给我买了个玩具钓鱼机。”
她咯咯笑,眼前却渐渐有点模糊:“我抱着玩具钓鱼机站在店里,跟被雷轰了一样,连我姐姐和姜骏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因为她没对我这么好过你懂吗?居然给我买玩具,从来没有过的事,你说女人虚伪吧?我真是托了小姜哥哥的福……”
宗杭担心地看着她:“易飒,你没事吧?”
易飒这才回过神来,大声说:“没事,当然没事。”
又瞪宗杭:“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跟我多委屈可怜似的,我告诉你,根本没事,无所谓。”
她解释:“真的,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