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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深宫之中没了个把人,何况还是带罪的公主,又是已故废后的女儿,所以也激不起什么浪花,而齐后已经疯了,再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南皇良心发现,派人前来请求接废后回南朝,废后已疯,齐皇自然很爽快的答应。
平日疯癫的废后却说什么也不肯和余下的两个儿子分开,新后和陈贵人借机挤兑齐后的两个儿子,纵着齐皇让她将儿子一起带回南朝。
按理这样新后和陈美人这样的要求很是无理,但不知是不是做皇帝时间久了,人也变得无情,被两个美人在枕边吹吹风,便迷了心窍,居然准了。
齐后带着两个儿子在返南朝的途中遇上倭寇,疯了两年的齐后居然清醒了,为了保住名洁,竟一条白绫吊死在战场上,她的两个儿子均死在那场战乱。
这件事传到齐皇耳中,齐皇只是默了一阵,什么也没说,北齐内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百姓间背地里说起这件事,均是摇头长叹,不是仅能用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关于北齐的这些事,无忧还是在小时候听子言说的。
小时候她常缠着子言讲故事给她听,子言便将这些政事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那时她没有玩伴,平时也无人跟她说话。
所以子言讲什么,她都爱听,也只当是故事来听,却不知这些全是真实的。
等她长大以后,想起这些往事,觉得子言很是神奇,与她同样生活在深宫,却知道许多她不能知道的事。
不过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这些往事是不是真实的,而子言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她能记得这些,只是因为这些是子言讲给她听的故事。
对她而言,子言给她讲的每一个故事,都非常珍贵,所以她记得子言讲给她听的每一个故事。
现在重新回来,这些故事却又变成了朝代的真实过往。
陈府离无忧的郡主府,徒步也只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正因为两家隔得近,峻珩和兴宁也没少见面。
峻珩的恶习,加上兴宁的恶名,两个人相互嫌弃,关系不好也就再所难免。
这次峻珩前来,落脚陈府也是理所当然。
三日后,果然陈候请了宛城最好的戏班为峻珩太子接风,为了显摆他与太子不浅的关系,自然难免大请特请,附近有头有脸的都请了个遍。
这样的场合,怎么少得了未来太子妃的爹娘,靖王夫妇也不能推辞,坐上了首席。
无忧自然也免不了同往,她脸上结痂刚去,还不能过于的吹风,所以就算去赴宴,也蒙着面纱。
常乐郡主相貌丑陋是众所周知,过去出门大多时候也是戴着面纱,所以她戴着面纱出现在陈府,丝毫不让人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
兴宁虽然人品不好,但因为毁了容,最不愿意的便是人家多看她的脸,于是平时穿衣也不喜欢花俏招人视线。
因而衣裳大多都是款式简单,外袍略为宽大,将原本娇好的身材一并遮去。
靖王夫妇也无意将无忧恢复容貌的事传扬开去,而无忧更不愿张扬引人注意,所以一身素白衣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那身宽松的外袍正好掩去里面的黑色紧身夜行服。
这一趟,无忧见到了她未来的正夫…峻珩太子。
事隔八年再见他,已然不记得他过去是什么模样,然而当年被他按在地上的小太监的可怜相却刻在了脑海中,对这个人已然生不出好感。
只是匆匆扫了眼,光皮囊来看,也算是人模人样,少有的俊美,但到底怎么个美法,她也就没多去研究。
而峻珩身在皇家,看惯了美貌娇娘,对象挂着一身丧服的无忧自然提不起兴趣。
二人只是象征性的见过礼便转开视线,各不理睬。
无忧枯坐了一阵,等台下众人被台上戏子勾得入了迷,便推说身体不适,提前回府。
兴宁和峻珩关系不好,不是秘密,所以陈候挽留一番,见无忧执意要走,也不多强求。
出了大堂,无忧推说要净衣,拉了千千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脱去外袍面纱,从怀里取出黑色面罩,蒙上脸。
令千千穿了她的衣裳扮做是她,出了二门,坐上车先行回府。
她自己则隐在夜色之中,朝着头两夜进来摸好底的方向,潜向陈王府暗室。
无忧躲过巡逻的护院,闪入暗室通道,从束紧的袖口中抽出事先拧好的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