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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平在一旁听得惊疑不定,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何极力否认自己的能力,更否认金牌抢手的事实,但有一点很清楚:他没有理由不帮自己人啊。
梁平连忙接口:“没错,这都是外面以讹传讹的太过分了,高价也必是高风险,就算真有这种暴利肥差,以四爷的谨慎,怕也未必有胆子接啊。”
丁大帅眼神更冷:“是么?这就更奇怪了,若说做镖师所得丰厚嘛,你因此不愿做官倒还可以理解,但如果不是这样,就未免太不合常理了。说吧,你这般藏头露尾,隐瞒推托,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何不想做官?”
殷沧海露出一抹苦笑:“大帅坚称在下是故意隐瞒推托,却要在下如何作解?”
丁毅勃然大怒:“殷沧海,你莫非今日是存心找死?!当本帅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早在比武之前,本帅就觉得你这家伙不对劲。封官拜将自古人人向往,若不是脑袋有问题,谁不想千里马遇伯乐,大展宏图从此赚个好前程?当本帅说出保荐之意时,合理的反应只有三种:一是喜,二是惊,三是愁。若喜,那是满身本事得用武之地,正合心意;若惊,那是毫无心理准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若愁,则是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报酬丰厚谁不愿享清福?一旦成了战将为朝廷效力,当此兵乱时局则极有可能被派往前线,提头卖命今日不知明日生死,寻常人不愿意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呢,你一不喜二不惊三也不愁,本帅从你眼睛里看到的居然是厌烦!换言之,你不是没胆子做战将,而纯粹是不愿意!拍着良心自己说,本帅可有冤枉你!”
殷沧海越听越磨牙,这个丁铁头,果然不白给,不是那些草包官员能相比。衡量现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继续矢口否认只能让事情陷入僵局。看样子不承认已经是不行了,心思飞转,他沉思片刻开口说:“大帅,还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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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书房,屏退左右,丁毅的脸色阴沉如铁:“神神秘秘,你想说什么?”
殷沧海抱拳施礼说:“大帅察辨过人,在下的确是有意推托,故而矫饰隐瞒。但是,正如大帅所言,若非脑袋有问题,谁不想千里马遇伯乐,大展宏图从此赚个好前程?在下这样做也实属无奈,封官拜将并非不愿不肯,而实在是不能啊。”
丁毅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殷沧海露出一抹苦笑:“实不相瞒,在下昔日也曾是朝堂一将,只因遭逢祸事,终其一生难翻身。乃是被逐出京师,永不录用之人!这般境况,又如何敢承大帅的好意?”
丁毅心头一震:“你从前是做官的?也是武将?”
“正是。”
丁毅皱眉思索:“这就难怪了,凭你一介布衣平民能洞悉天下时局,能让太守推崇备至,曾经为官倒还说得通……那么,永不录用又从何说起?你是遭了什么祸事?”
他故意重重一叹说:“株连。昔日主公身遭横死,正乃树倒猢狲散,隐姓埋名流于市井,也不过是苟且偷安保一份活命罢了,又岂敢再有妄念,奢谈前程。”
丁毅神色阴晴不定:“昔日主公?谁?”
殷沧海走到桌前,手蘸茶水写出一个字。
雍?!
就这一个字,让丁毅神情骤变。他分明意识到这个字代表的是谁,只是不太敢确定,半信半疑小心询问:“你……难道你是说……”
殷沧海微微一点头,更加明确的点给他:“在下昔日主公姓李,不能见容的仇人也姓李,这样说,大帅总该明白了吧?”
丁毅听得心惊肉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开口时,语气不知不觉已经变了:“敢问兄台究竟是谁,恕丁某耳拙,好像……从没听说有哪位将军叫做殷沧海。”
他淡然回应:“在下已经说了,隐姓埋名,不过为一份苟延活命。有些事,多说一句,人头不保;多听一句,恐怕也要断送前程,大帅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丁毅很识趣的闭嘴不敢再问了,他微微一笑,抱拳送上‘肺腑’劝言。
“还是那句话,大帅好意,在下心领。无奈前孽加身,这样的身份避嫌唯恐不及,又怎敢再有非份之想?若一不小心传出去,连累大帅岂不更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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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督护府,梁平还像做梦一样没回过神。眼看大帅动怒,一场暴风骤雨无可避免,谁知书房走一趟,居然就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了,怎么回事啊?
“殷镖头,你和丁大帅说了什么?他怎么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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