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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我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看我开的跑车,又看我的证件,很是狐疑。但到底还算配合,让我叫她周姐。
任晴和谭小流打钱来,是看一个叫做韩丽芳的女人。她今年54,一年前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年轻的时候流连风月场,辗转到s市做过妈妈桑,后来嫁了人,但好景不长,老公跟人跑了,也没有孩子,反而是谭小流这个无亲无故的人送进敬老院。
我从窗台看,老人们在院子里做早操。一眼就看出她,在老人院里化妆的女人并不多,即使穿着统一的服装,她到底风姿犹存。就是伸展手臂的动作,也比别人做得更柔媚,痴痴的样子。
又问任晴。说是两个月前因为调价,电话谭小流,却是任晴接听,问清楚情况,第二天就赶过来。任晴陪韩丽芳在会客室聊了一个小时,还特意叮嘱不要告诉谭小流。
八点半早操时间过去,把韩丽芳带到会客室。周姐叮嘱我,谭小流叫韩丽芳“芳姐”,韩丽芳记忆还停留在廿年前,把谭小流认作她妈妈,阿燕。
进到房间,韩丽芳摆弄着烫卷的头发。等周姐出去,我坐到韩丽芳身旁,“芳姐。”
她抬眼瞧着我,柳眉挑起,
“哟,你可是稀客,好久不见。”
我怔了一刻,不知道她记忆跳跃到何时何刻。我出门时穿着衬衣西裤,又畏寒披了件黑色薄外套,竟然被看成男人。谭小流难道不比我像假男人吗?
我讪讪道,
“阿燕在哇?”
“你倒跟我问人?你把伊带出去,伊吵着闹着要跟了你从良呢。你怎么对伊。”
“……我来向她赔不是。”
“怎么着,你是打算来替伊还债咯?”
我思量着,阿燕是谭小流的妈妈,那“我”是谁?
“阿燕她在这里吧?……她好吗?”
“你问伊好不好,伊有了你的囡!我早说这个谭延不是东西,伊不信,老说你会回来窥伊。”
谭延?!我怔住,一下子站起来。
谭延是那个卧底,二十五年前被我母亲谢真儿亲手处死。阿燕的孩子,谭小流,应该就是谭延的孩子吧。
我站起身,却慌起来,
“我是要看阿燕。孩子呢?孩子还好吗?她叫什么?是不是叫‘小流’?”
韩丽芳颇不满地瞪着我,照旧慢条斯理坐着,
“是啊……你跟阿燕说不论男女都叫‘小流’的。阿燕那个痴,全听你的。”
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开门出去。
我掏出烟盒,已经空了,这时候才觉得小腹又痛起来。
我慢慢蹲下来。拿着空烟盒。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剧烈的痛,我想不出什么来。
周姐踱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跟着她回到她办公室,请她倒杯热水给我。
周姐给我泡了茶。
吃了药,又喝了点水。我缓了口气。给韩丽芳留了一千块钱,请周姐给她买点水果。
我坐进车,却觉得不太对劲,头一阵一阵晕,浑身乏力。我挂上档,一边开一边把手表卸下来,取下附在表盖上的定位装置,再把表装好戴上。把定位装置塞进内衣的按兜里,再给南楠拨了个电话。做完这些,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我将车子减速靠边,只隐约感觉到气垫打在胸口,人已经没什么意识。
醒来的时候被绑在一把铁椅子上。外套,手机,手表还有身上的手枪匕首都被卸掉了。拇指粗的绳子,勒进肉里,勒得我喘不上气。
朝四周看,房间很空,对面就是落地窗户。拉着窗帘,房间里比较暗。
我想不到她这么有胆量,把我带到家里来。
这样想着,大口呼吸,然后伸屈了一下手指。
“别乱动。”
我身后传来她阴恻的声音。我没想到她亲自监视,还挑在这么个位置,是准备用我挡对面大楼射过来的子弹吗?
“想不到被你暗算。”
我这一天除了止痛片基本什么都没有吃,应该是敬老院喝得那杯茶有问题,茶又浓,有放什么我也发现不了。随便给点钱就可以收买的人。我是太不当回事。
“我也想不到你能查到那里。你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谭小流坐在我身后,也没有把我转过来的意思。
“我自认没什么价值,不知道你绑我是什么意思。不妨说说看。”
“你觉得自己没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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