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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凑过来说:“阿君啊!你阿爸说爱去餐厅呷饭啦!”
“餐厅?”
“嘿咩!请你ㄟ男朋友咩!”
她妈看阿宽的眼神还带著『嘿嘿嘿“的笑意,沈爱君只觉得,这一定是宴无好宴的象征,但她已来不及说不,就被簇拥着上车。
这下好了,去餐厅吃饭,席间要是家里面的人真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在公众场合她又不能拍卓子生气,她阿爸这招真高。
在车内时,沈爱君真是捏了一把冷汗,深怕家里的人提出类似身家调查之类的话。虽说她家是务农的,但好歹也是个地主,她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她爸宠她就不用说了,她是个女孩子,她妈总是担心她,深怕她一个人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
她家里的人没有门第观念,但如果让他们知道阿宽只是个建筑工人,那她爸妈舍得她跟阿宽交往吗?
沈爱君直到现在才想起一切的“阻碍”,不禁冷汗一直流。
她还好怕阿宽会受不了她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他;幸好他表现得满有风度的,虽听不懂闽南语,但她外公、外婆说话,他一直是嘴角含笑,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不耐烦的迹象。
很好、很好,沈爱君不断的点头。
如果考验只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因为显然的,阿宽对付这种状况是游刃有余,他应该不会生气才是。
而且,她又悄悄的看了阿宽一眼,他好像跟她妈还满有话聊的。
沈爱君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状况就来了,因为在用餐席间,她外公冷不防的问阿宽, “啊你是兜位人?”
“啊?”阿宽转过头询问沈爱君。
沈爱君一直跟阿宽眨眼睛。 “装作没听见就可以了。”
“阿公,伊听呒台语啦!”
沈爱君深知“哪里人”是身家调查的开端,一开口就斩断了家人的痴心妄想。
阿宽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个让她很在乎、很在乎的男人,她甚至动了结婚的念头,怎么可以让阿公坏她的好事呢!
“阿公,你呷饭啦!”沈爱君赶紧招呼着外公,还连忙夹了一块鱼肉给阿公,而且还细心的挑走了鱼骨头。
没想到防了前头的狼,防不了后头的虎,她阿爸乘机拉着阿宽说话,“你阿公的意思是说,你素住在什么地方啦?家里还有什么人啦?”
“爸!”爱君急得尖叫。“你问呷多冲啥?”
“嘿咩!你呷饭啦!”爱君的妈妈赶紧说话。
沈爱君一看,当下觉得很好感动,至少妈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正兀自感动之际,没想到她妈还有后续要说。
“你呒看见查某仔这泥啊紧张喔!”
“妈!”沈爱君又急得大叫。
“妈知啦、妈知啦!你针爱伊对某?阿母会腰看情形啦!”
“嘿啦、嘿啦!你阿爸问呷多,嘛是为丢你啊!爱问清楚嗯甲知伊是虾米款的人。”
“阿君啊!你放心啦!你阿爸做代志有分寸啦!卖甲你削面子啦!”
“少年仔,喝茶啦!”沈爱君的姑姑们还猛去招呼阿宽。
沈爱君的弟弟、妹妹则是围着阿宽问:“姐夫,你在哪上班?”
要死了!“你们问这些做什么?”沈爱君火大的瞪了弟弟、妹妹一眼。
在家里她是老大,这些死小鬼是不要零用钱了啊?沈爱君赶紧用眼神威胁他们,要他们多吃饭、少说话。
“黑是阿爸叫我问的。”
“丢咩、丢咩!”十四岁的妹抹频频点头。
人家他们也是很委屈的ㄌㄧレㄡ。
“姐夫,我姐很凶喔!你怎么会看上她?”十七岁的弟弟还不怕死的问准姐夫这种问题。
沈爱君恨不得把手中切牛排的刀子朝弟弟射过去。
“你囝仔人呷饭,不通黑白讲话啦!”沈爱君的妈妈出来教训儿子,顿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得了。
沈爱君看得头都痛了。
阿宽,我对不起你,她在心里呐喊着,没想到他的脾气倒比地想像中的好,这个时候他不但还笑得出来,还跟她阿公、阿爸把酒言欢。
对于两位老人家的问题,他听得懂的就有问必答。
沈爱君一边应付姑姑、阿姨们,一边紧张兮兮的竖起耳朵听阿宽跟她爸的对话,她听到她阿爸问起了阿宽的职业。
沈爱君赶紧飞奔过去。“阿爸,你卖问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