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页)
袍袍襟,阿茉被惊动了些,然而懒得睁眼,便翻了个身,小猫一样窝到了夏侯颇的怀里。夏侯颇心底涌上一股暖流,拥着她轻轻拍着,很快阿茉又沉沉睡去,手指却缠绕着夏侯颇的衣带,不容易解开,夏侯颇干脆不解,外面他的侍从急得不时轻咳、拍手,他总不理睬,那一日,汝阴侯夏侯颇无故没有早朝,并且连清明的朝祭也一并缺席了,因此被御史弹劾,处罚了五百金。
阿茉知道此事后,笑问夏侯颇可心疼,夏侯颇慨然叹道:“古人千金为买一笑,五百金能换得温香软玉在怀,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
☆、宫门一入深似海
武帝建元三年,秋。
前方与匈奴的战事吃紧,长安城中依旧歌舞升平。
汝阴侯府高朋满座,今日阿茉迁居蓼萧阁,夏侯颇便摆下酒宴庆贺乔迁,举行红叶会,宴请京中王侯贵戚。若说京城中的豪门中谁家的宴会最值得期待,那毫无疑问是馆陶长公主与平阳公主两府。且不说两府权势熏灼,在皇帝那里,但有所请,无不照准;也不说府中筵宴的奢华靡费,即使豪门大族也难以与之比肩;单就说宴中助兴的节目,其精妙绝伦,便令人宴前翘首期待,宴后回味无穷。
馆陶长公主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允许自己落于人后,因此府中的歌舞伎数量过百,在那位董君的训练之下,技艺超群,常有出人意表的演出。而阿茉原本无意于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争胜,府中的歌舞伎不过是教养来闲暇时光愉悦自己的,自从下嫁夏侯颇之后,夏侯颇亲自调教,加之汝阴侯府原有的歌舞伎,花样翻新,踵事增华,也常有不俗的表现。更何况,夏侯颇其人心思细密,颇多巧思,平阳公主家的宴会便更多些优雅新颖,人人皆道长公主不如。那做姑母的心中暗暗不忿,阿茉却浑然不觉。
此时酒已半酣,阿茉与十几位女眷坐于阁中,透过帘栊观赏外面的士大夫们曲水流觞。这是夏侯颇新近发明的很新颖的玩意儿:借着园中曲折往复的流水,主宾们随意散坐于溪流边上,主人从上游放下一只酒盏,顺流而下,停歇到哪位客人的身边,哪一位就得即兴赋诗一首,旁边有乐伎击鼓助兴,一通鼓罢,如诗不成,则罚酒一杯。
这真是新雅有趣的游戏,宾客们都知道公主坐于帘内观看,也都不肯苟且,各自拿出浑身解数,或吟或唱,异彩纷呈。夏侯颇善尽地主之谊,所选诗题无不与红叶相关,善诗者固然可以一展大才,口拙者亦可以勉强敷衍,不至当场出丑。
阿茉隔着纱帘看去,园中层林尽染,映衬得近处的清流越发得凝碧清澈,那满园的宾客大都是夏侯颇精心挑选的少年才俊,穿着华丽的衣裳,有的垂襟而坐,有的啸傲不羁,有的醉态可掬,有的半卧于山石,在远处的红叶与近处的黄菊的掩映之下,美得像一幅画。室中的诸位贵妇全都啧啧赞叹,阿茉也不禁展眉微笑。
在她听来,诗写得最佳的应是东方朔,然而其人落拓不羁,从宴席开始,便豪饮无度,此时他醉卧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之上,衣袖垂落到溪水里都浑然不觉,还只管唤小侍给他斟酒,真正是放浪于形骸之外。
这些年,东方朔一直郁郁不得志,他表面上无所谓,其实也很是惆怅,曾私下向夏侯颇请托,想走平阳公主的捷径。但是阿茉虽惜其才能,却恶其品行,尤其是他在招惹了卫少儿之后,便将其母子置之脑后,从不过问,致使卫少儿失意至今,所以阿茉不肯为他在皇帝处周旋。原本阿茉以为此人不过是个喜新厌旧的轻薄儿,谁料此种说法放在东方朔身上犹嫌太轻,他竟是一年换一个新妇,将一年所积家财以及皇帝的赏赐全部用来打发旧人、迎娶新人,迎来送往地好不热闹。据说他新近的妻子是个卖花女,只因相貌标致,便被偶然买花的东方朔看中,三媒六聘地娶进了家门,让世人也不知该替那女子庆幸呢,还是为她的将来担心。
一直垂头侍坐于帘侧的卫少儿到底是没有忍住,她轻声唤来一个小僮,吩咐了几句,那小僮便径直跑过去,将东方朔扶起,又将他垂落溪中的衣袖捞起拧干。此举惹来了主人夏侯颇的注意,他笑嘻嘻地命侍从取来自己的一件外袍赐予东方朔,东方朔也不客套,换上那华丽的衣袍后,便将自己的那件寒碜的袍服顺手赏赐了扶他的小僮。
阿茉见卫少儿满脸关切的样子,也觉得可怜,便吩咐她道:“少儿,你去跟君侯说说,客人们的酒已沉了,可否来一段歌舞助兴醒酒?”卫少儿答应一声,转身退出,阿茉知道她自然会去向小僮讨来那件旧袍——女人总是这么傻的。
不大一会儿工夫,两队身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