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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方漓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犹豫着落在脸上,给她抹去。
就在这时,孟铭睁开了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了一层水雾,眨了眨,慢慢清明起来,看见方漓,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方漓张了张嘴,这时却发不出声音了。
“这是哪里?”孟铭温和地问,她想聆月宫不至于就这样放弃了她,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娘,我是阿漓啊。我,我没有死,我用了你的姓,逃出伏山村,我是方漓。漓字还是你教我写的,娘!”方漓看见孟铭温和的态度,不知怎地,心中一慌,一张嘴就全倒了出来。
孟铭先是茫然,再是震惊,一掀被子就下了床,捧住了方漓的脸。
方漓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她的眼里。她伸出手,慢慢在孟铭脸上划了过去。
由眼下,经鼻,至唇角。
两人眼中同时怔怔的,落下泪来。
“阿漓。”孟铭哑着嗓子,再一次打量她,然后将她抱入怀中,“他们说你死了。”
“他们也说娘死了。我后来看到你,我以为……我以为……”方漓没有说完,声音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到两人重新梳洗,走出卧室,来到园中时,严野和任苒已经喝了四泡茶,正准备重新取茶叶。
对上满脸好奇的严野,孟铭端庄地行了一礼,谢过了天璇宗对方漓的照顾,尤其感谢了任苒。
任苒点点头,又摇头:“是阿漓照顾我。”
自从收了方漓作弟子,任苒觉得自己全方位当起了甩手掌柜。
孟铭不禁一笑,女儿的这个师父,似乎挺有趣的,也是真心爱护她。
严野挪了位置让二人落座,方漓现在还处于晕陶陶的状态,跟着孟铭出来一直没说话。
孟铭还在与任苒和严野客套,慢慢问些女儿的事情。方漓坐在那就慢慢往外掏东西。
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母亲的喜好,此时便什么都往外拿了。她自种的瓜果灵蔬,无离岛的灵茶灵蜜,游历时买的吃的玩的用的。
任苒开始还说了两句,渐渐就插不上话了,喝着茶听严野与孟铭说话,也就发现徒弟这熟悉的动作。
当初拜师的时候,这孩子就是这样,恨不得什么都拿出来孝敬。
其实还是慌吧,尽管看上去已经相认了。
方漓每样拿了一点,有的放在桌上,有的拿在手里,自己琢磨琢磨,又放回去一些,然后就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记忆中的母女相处实在乏善可陈,最温馨的记忆不过就是母亲教她认字。其余时候,母亲不是怔怔地发呆,就是默默地做事。
抱头大哭相认之后,她竟是不知道,要怎么与母亲说话,甚至不如未相认时自然了。
孟铭其实也觉得尴尬。她怀孕生女时年仅十三四岁,在仪国老家女子婚配得晚,她在闺中时还是一团孩子气,不想就面临这样的难关。
产女之后,她又恨又不舍,更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但毕竟那时阿漓还小,生下来点点大的婴儿,到四岁还是瘦瘦小小,跟着她后面转,她伤心或是发呆,又或是琢磨着逃走的事,都不用避着她,也不必像现在一样,想着要怎样对她说话。
现在,她几乎是借着与严野说话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也要想一想,该怎么和这孩子相处。毕竟,真正看见阿漓,还是会让她想起当初的痛苦和耻辱。而她又不想让阿漓感受到她这种情绪而畏缩。
这对她而言,也委实是个难题。毕竟孟铭——方宛宛,也仅仅比她的女儿年长十三岁而已。
所以看似镇静娴雅的聆月宫少宫主,说是问一问女儿在天璇宗拜师学艺的经历,却连女儿的师父什么时候闭口不言,退出聊天了都不知道。
好在严野健谈,又善于找话题,也确实往无离岛跑得勤,聊起来有得是话要讲,才不至于冷场。
孟铭脸上保持着微笑,听得也仔细,却不由自主地恍神,直到手被一个温热的杯子碰到,才回过神。
是任苒推过来的,粗暴地打断了师兄与孟铭的聊天。见孟铭下意识握住杯子,看过来,他向方漓那边示意了一下。
方漓也正紧张地瞧过来。
孟铭神色一动,任苒道:“阿漓调的蜜。”孟铭不明所已地饮了一口,眼前一亮,这味道,比她之前喝过的更好。
这是真正的好物,从空间里取出的,方漓之前只在岛上拿给师父喝。任苒没事从不与人多言,更不爱管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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