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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站定了,擦了泪水,说:“碧若,你说的对,现在,我活着就是希望。”
还没容我想好办法,第二日清晨圣旨就来了,太监抬高了声音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昨日侍卫姜瑞违抗圣旨,着乱棍打死,余等仗五十,罚俸禄半年,今后如有相同之事,以此为例,严惩不殆。梅嫔不安心思过,不能悔悟,着抄《女诫》、《女则》、《女训》各五百份,如遇梅嫔不思己过,强要出宫诸如此类事情,除梅嫔外,一应伺候人等格杀勿论,钦此!”
我苦笑着看碧若送了传旨太监,他果然很了解我,这是要断了我一切可能出去的后路,死死的把我关在了正阳宫里。
从此我每日看着四方的天,看白云浮过,看小鸟飞过,红墙外隔断的是我一生的牵挂,莫名其妙来了这里,为了爹娘,我进了宫,我被陷害,被算计,死了如雨,送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心都丢了,换来了这一室的清冷,和这四方的天,最后,爹,娘,哥哥,生死不知,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生不如死。
我迅速消瘦下去,深深的眼眶里无神的双眼只看着门口,什么时候能开?碧若时常在我身边哭,也消瘦了下去,正阳宫里再没有打扫的宫女太监,我叫他们都停了,剩下了一地的枯枝落叶,掩了我们冰凉的泪水。
这一日门突然开了,我惊觉的张大眼睛,却见邵鲁行踏了碎步进来,门,又关上了。我缓缓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
只听他踏了树叶碎碎的声音,淡淡的开口说:“娘娘,臣来请脉。”
我没动。许久,冰凉的手指搭上了我的手腕,我苦笑了,说:“邵太医,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可是,你能医心死之人么?”
他手动了动,说:“臣,不能。”随后放开了我,又踏了碎碎的树叶走了。
过了几日,他才宣我觐见,在上书房。
我进去只呆呆的跪在地上,无神的盯着地板。许久听到他遥远的声音:“你这是要寻死么?你就不怕朕杀了你一屋子的人?”
我不答,也不动。他冷笑了说:“不想说什么么?你这么寻死不过是想见到朕么?到现在还用这等计谋,你就不怕寒了朕的心?既然没什么好说的,跪安吧。”
眼泪啪的落到了地板上,一小团一小团的水渍晕开,我低声说:“我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只听他冰冷的声音:“终于舍得开口了么?你爹把这么个你送进宫里还真是失策了,连如何邀宠都不会,怎么可能救得了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我抬起头,依旧一字一顿的说:“我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分明没想到如今我是这副模样,眼神一下恍惚,又静了下来,说:“你放心,还没死,这般大逆不道的人朕怎么舍得让他们死的痛快!”
我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他们?”
他愣了看我,僵硬了脸突然大笑:“你要怎么做?你以为你是谁?牧王府的小郡主?朕的梅嫔?还是季心焱的情人?”
我握了拳头,咬了牙说:“一命换一命,放了我哥,我死!”
他突然捉了我的下巴,冷着眼睛盯着我:“你果然是知道的,好深的心机,若不是晴儿提醒,至今朕还蒙在鼓里。你不是不要荣华富贵,原来你要的更多。哼,你死?你的命早就是朕的,凭什么换了你哥?”他突然放开我,我一下站不稳摔倒。门口王明扬声喊:“晴嫔娘娘觐见!”我只能扭了头看向门口,只见傅晴娇艳亮丽的走了进来,巧笑了说:“臣妾听闻今日皇上要见梅姐姐,特地赶来,许久不见姐姐,还真是想得慌。还请皇上恕擅入之罪。”如今他已经是三个月的肚子了,挺了走的缓慢,却是十分自豪。
他忙走了几步接过傅晴,笑了说:“有什么好见的,在屋里歇着不好么,小心动了胎气。”说着将她扶到王明拿过来的小墩上坐了。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那个清新秀丽的傅晴,如今已经是金碧辉煌了,再也不是原来怯怯的守在我身后的女子。我突然惊觉,那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那盒麝香,如今他的那句,若不是晴儿提醒,都是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我?
我吃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她走去,咬了牙齿说:“傅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要害我全家?为什么?”
傅晴惊的站起,却没有站稳,摇晃着就要摔倒,幸好他就在身边,忙伸手扶稳了她,回头喝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