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就是在吃喝上忍不下去。
聂清麟脾气秉性不随丽妃,就是这娇嫩的舌尖独得母妃真传。加上要扮成男子,丽妃生怕她吃得太多发育太快,露出女儿家的线条,从来只准吃五分饱的。
既然不能达到量足,品质的精致弥足珍贵。
聂清麟虽然天生的少了点忧伤的气质,但也心知自己眼下命不久矣。短暂的生命如果用三餐来衡量,哪怕是一年的光阴也会如弹嫩的拉面一般,骤然延长许多。
少年天子自诩自己没有卫太傅翻云覆雨的手段,唯有认真吃好每一餐,才能打起精神做个好傀儡。
皇帝的寝宫不及以前光恩宫食材用具便利,最重要的是没有小灶台。
幸好马上要入冬了,内侍监送来了火炭盆子。稍加改造一下,热个饭菜还是很便利的。
祭祖的第二天,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聂清麟本来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将衣冠发带束好,再收拢好衣袖等着上銮驾去早朝。可是一番折腾后,却等不来太仆司的銮驾。
后来安巧儿命小太监去催促后,才来了个跑腿的大太监懒洋洋地传了太傅口谕,说是天冷路滑,皇上的身子不大稳妥,就不必亲自去早朝了。
这摆明了是不把新皇放在眼里!换个先皇的好儿子,一定会郁郁悲怆异常,大骂太傅的狼子野心。
可聂清麟倒也是泰然处之,换下了衣冠,套着件半旧的夹袄,坐在火盆前读了会儿闲书。
当读到才子佳人在月下小酌,分食了月饼,饮了桂花酒,便入了那帐帘软榻,床板吱呀作响时,猛抬头,发现屋外已经时日头偏西,突然觉得自己这腹中有些空虚。
于是唤来安巧儿,将那隔夜的祭肉切成薄薄的几片,沾上那一壶祭祀时的陈年佳酿腌制一下,夹入同样切成薄片的馒头中,放在铜盘上架在炉炭上微微烘烤了一会,待到两面金黄时,这肉馒头外焦里嫩,醇厚的酒液保证肉汁一点不浪费地浸在了馒头里,轻轻地咬上一口,不但没有隔夜的柴肉味,反而有股子鲜味在唇齿间互相挑逗。
正欲兴奋地吃上两口时,门口的小太监突然颤着音儿高喊道:“卫太傅觐见。”
话音还未落,高大的男人一撩门帘便进入了内殿中。
外面雪下得正浓,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裘皮大敞,肩头还落着厚厚的积雪,浑身都冒着逼人的寒气,迷人的俊脸似乎挂着二两寒霜。
太傅大人刚刚在朝堂上生了一肚子的邪火,下了朝便来寻这小皇帝的晦气。原想着今儿没让这小儿上早朝,应该是在殿中忐忑着呢,没成想一进内殿却是另一番景致。
殿内名贵的摆设早已被懂得眼色的内侍监撤下了,空空的内殿可没有半点先皇时的奢靡之气。就连取暖用的炭盆也不是大内精致的白炭,而是泛着烟呛味儿的黑炭可是那小傀儡居然也怡然自得。在床边的软榻上拥着棉被,脚边放着火盆,火盆的上方居然还罩着明显自制的几截铜质花瓶改造的导烟筒子,将浓黑的烟雾导到了窗外。
软榻旁边的小茶机上摆着一碟昨日在供桌上搜刮来的瓜果。
清瘦的小人今儿穿着的是件半旧缎面的棉褂子,下面穿的半截烟色的裆裤,脚上半挂着镶着白色兔毛的便鞋,显得露出来的两截脚踝像玉琢似的,白得都有些晃眼。
哪有什么忐忑,清闲安逸得很呢!
这祭品果然透着不祥之气!才刚入口,便召来了要命的阎王。聂清麟没料到卫太傅会突然闯入,连忙拽了拽棉被,掩住了自己的胸部,微微调整了下呼吸,冲着卫侯笑道:“卫侯爷,您吃了吗?”
卫冷侯解开了大敞,也没搭理新皇不着调的问候,几步踱到了软榻前,冷冷地看着还半躺着的小皇帝,不轻不重地说:“皇上倒是挺安闲,真该让你的堂兄安西王看一看,微臣哪里亏待了皇上呢?”
说着一个折子便甩在了聂清麟的脸上。
脸颊被拍得有些微疼,聂清麟慢慢坐直,起身下了软榻,搂紧了夹袄,拿起折子扫了几眼,立刻看明白了大概意思。
这安西王聂璞是先皇五弟的嫡长子,世袭了父亲的爵位,也是分封打分诸侯王爷里封地最大,军队最强的皇亲贵胄。
这厮在以前宗亲聚会时,聂清麟倒是与他见过几面,想来这位安西王压根就不会记得他是哪一位。
可偏偏在这奏折里,好似跟新皇交情甚笃,亲近得不得了,大概的意思是新皇私下写信给了他这位堂兄,控诉太傅的种种暴虐,如今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盼着各位王兄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