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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我孤僻、自卑,跟好朋友都很少深入交流,像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吴晓慧很开朗,很注意打扮,很会打扮。离婚后,以前的同学知道了,找我,想安慰我、帮助我,我觉得低人一等,只想躲。就是自己的亲姐妹,因为道路不同,环境不同,在她们面前,我也有非常强的自卑感,有些话也不好意思跟她们说。她们都在机关工作,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不好意思经常去,怕影响姐姐妹妹。妹妹叫我找工作别总盯着小工厂,可以试着到大单位看看,我不敢。离婚两年了,日子还是那么苦,心情也还是那么苦闷,只是没人打没人骂罢了施益国的父母都是教师,她爸爸后来还当上了中学校长。在当地,教师家庭应该是比较有地位的,他们的子女也应该是比较有“身份”的。在听施益国讲述着她的悲苦经历时,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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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这么自卑?后来,在一点一点的询问中,我得到了大概的答案。她的父母在外地工作,让她陪伴外公外婆,她比正常孩子迟了两年上学。当时,她所在的农村初中没开英语课。在她上初二的时候,父母被调回本乡初中,她也就进了他们所在的学校。她的其他功课都名列前茅,但英语一片空白,就留了一级,专攻英语。刚上初三,外婆腿部骨折,她休学一年,服侍外婆。这样,到她参加中考的时候,尽管成绩很好,老师都认为她读了高中肯定能上大学,但她已经18岁了,在这个年龄,哥哥姐姐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她很自卑,没脸再读高中,填报了中专、技校。结果,她考了全校第一,但大概因为年龄有疑问,没有一家中专学校录取她,最后她进了技校,自卑的程度又加深了几分。读技校期间,假期回乡,她整天呆在家里,看看书,几乎不出父母的校园一步。由此我想到,父母们一着不慎,可能影响子女一生。 相约见面的时候,小红说她的特征是穿着一身大花布做的连衣裙,“就是农村做被面子的那种大花布”,她作了“注释”。我想,没有一定气质,是不能穿这样的衣服的。到了约定的地方,我一下子就看到她恬静地坐在那呷着可乐,一旁放着一个手工做的绣着小花的布包。我和她打了招呼,开始听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她和张强都是学美术的,两人很相爱并结了婚。因为张强多疑而狂躁,两个人过得都很累,不得不分了手。小红希望离婚了两人还是好朋友,因为她觉得张强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亲人和朋友,但张强不是左即是右,“离婚了,就别来找我”,这让小红很难释怀。走到一起我从某工艺美术中专毕业后,分到了一家装潢公司,认识了张强。他是某美术学院毕业的,性格有点怪,很孤僻。他人瘦瘦的,但一双眼睛大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你的心灵。人很奇怪,追求我的人不少,但男孩子越是追,我越是不重视他,独特的张强反而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次看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他一直想哭,我就问他怎么
离婚了,请再来找我 了。在一段沉默之后,他跟我讲了他的身世。他的爸爸是一个著名画家,一次出去写生,和一个纺织女工好上了,跟他妈妈离了婚。他被判给了他爸爸,跟着爸爸住到了单位宿舍,一直到考取大学,住到了学校。他毕业前,他爸爸跟学校打招呼,希望把他分到外地去,想甩掉他这个“包袱”。他自己找了单位,留在了南京。毕业了,他回家,他爸爸关着门不让他进,他气得咚咚咚用拳头砸门,他爸爸竟打了110。警察来了,知道是这事,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从毕业直至去单位报到,他一直在外面流浪。他带着身份证,躺在公园里的椅子上,啃馒头,喝自来水,有人查了,他就掏出身份证来解释他不是盲流。一个人到了这一步,还能顽强地坚持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从此我就跟他好了。他在大学里谈过一个女朋友,是女孩追他的,但在毕业前夕,她突然提出分手。她很实际,认为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人更需要面包。她是外地人,想留在南京,张强没有这个能力,她跟另一个人好了。雪上加霜,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孤僻。他开始厌世,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画画,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我那时才19岁,单纯又善良,不考虑物质条件,只看重精神因素。我想我得帮助他,给他温暖,就时不时地关心他,送他些熟鸡蛋、火腿肠什么的。在这一来二去中,我们渐渐走到了一起。我的家庭是一个很好的家庭。我父母没有考虑他一无所有,只是嫌他脾气太暴,担心我以后会受到伤害。但是我要跟他好,他们也不再反对。我们单位效益越来越不行,我父母把我调到郊区一个新单位,他觉得那儿不错,对我也不放心,就找尽了门路,也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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