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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一山坐直身子,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一张来回翻折过许多次的纸条,放到闵情手中道:“我自己这把老骨头,我最清楚,情丫头,若是臭老头我这次不能度过难关,你就拿着这张纸条去找你师兄谢霁,最后一式便是他学的第一式,照着他演练的招式,只要按顺序反着练就可以了。”
“我不要,我不要,臭老头,我只跟你学,只跟你学。”闵情失控地摇着头,眼泪早已经打湿了武一山的衣襟,也打湿了他沧桑的心。
“情丫头,我已经找到出断魂崖的出口,到时候让大块头带你去,你只要能游过水底那个洞口,相信就可以出到外面了。”
武一山其实每天在闵情去冰潭的时候都会到下游去寻出口,他知道只要找到水流的出口便等于找到了出断魂崖的方法。终于在自己潜了无数次水后,让他找到了那个水底崖壁上唯一的洞口。
“臭老头,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我就呆在这里陪着你!”
“情丫头,来坐到我对,师傅把余下的内力传予你,带走也是浪费。”武一山拉着闵情跪坐在自己地面。
“我不要,我不要,臭老头,我不要……”闵情挣扎着,却被武一山屈指一点,便不能动弹。然后她便感觉一道滚沸的热流源源不断的窜入自己体力,她知道那是师傅终生的所有,却都给了她。闵情哭喊着,那声音撕心裂肺,连站在边上的大块头也不禁湿了眼角。
“臭老头,我说了,我不要,你为何要给我,我不要,我不要……”热流缓缓隐去,而原本就苍白着脸的武一山更是无力的垂下双手。那双老到干涸的双眼,顿时失去了之前的精神,而显得黯然无色。
“情丫头,最后还有个要求,这臭老头也应该到头了,你能不能叫我声师傅,或者爷爷……”武一山强颜欢笑着,却认真的望着闵情,表情带着些恳求。
师傅?爷爷?闵情在心底衡量着,眼前的老人早已经超脱了这两种身份的限制。
断魂之跌(17)
他救了自己、他在她人生最失意,最低谷的时候紧紧的拉住自己、他教自己本领、他做为长辈,却总是不厌其烦的与自己拌着小嘴、他……他在闵情心里的位置浑然超脱了师傅的地位。
爷爷吗?应该比爷爷还亲吧。闵情从来未见过自己的爷爷,打她懂事开始,父母便要她对着那张黑白里的年轻男人叫爷爷。什么是祖父情?她从未体味过,可是在武一山这个比爷爷还老的老人身上,她竟然体会得那么深刻,那么强烈,那么美好,又那么痛彻心扉。
“爷……”
在闵情还未叫出‘爷爷’两字时,早已拖到极限的武一山,头忽然一偏,带着遗憾终于离开这个生活了一百二十一个春夏秋冬的美丽世界。这个倔丫头,在这最后关头,她还嘴倔。
“爷爷……”见武一山忽然闭上眼睛,闵情内心一阵抽搐,深吸一口气打最心底,奋力吼出。声音震耳欲聋,在这山谷间连连萦绕,回声撞击着崖壁,又弹到对边的崖壁,响了许久许久……可是他已经听不见,他已经听不见,他再也听不见……
他就这么眼睁睁从闵情眼前逝去,而被点穴的她却连最后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予,她只能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直到嗓子哭哑,直到眼泪干涸,当她能动弹时,奔去摇晃他的身子,却已经冰冷到僵硬。
如今木屋内少了一人,木屋旁却多了一座新坟,一人、一巨猿跪座在坟前许久……
望着泛白的天空,天亮了!闵情从地上站了起来,步子有些晃荡,行入木屋内。半会,她已经梳洗一翻,她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腰间那把配剑。
“大块头,我要走了!”闵情的嗓子已经哑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让她留恋,除了大块头,其它的美好记忆她会珍藏于心底。
望了望闵情,大块头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下游行去,闵情跟在后面,心情极其复杂,到底是舍还是不舍,她只觉得无比痛苦。
断魂之跌(18)
三年了,这个地方陪伴自己三年了,大块头陪伴自己三年了,闵情仔细地看着这谷底的一草一木,她要把这里深深印照在记忆中。
当走到下游的尽头,大块头转过身,虽然他是动物,可是那眼神所流露的情感决不是一个动物可以拥有的。
“大块头,你不跟我走吗?”闵情寻问着,其实她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大块头就像这崖底的守护神,仿佛只有他的存在,这块仙镜才会平衡般。
“嘶……嘶……”大块头无助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