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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的神情也十分凝重,刹那间,安锦绣觉得他在为自己的父亲感到痛惜。
他与父亲有交集吗?他知道父亲是被冤的吗?
“哦,看来我没猜错。”
七皇的回答却是如此无关紧要,听不出任何情绪,让安锦绣怀疑起方才的痛惜,是否自己的错觉。
“你父亲虽然于公事上犯了事,倒是个精细的人,把你教得也好。”
就在安锦绣几乎要为他的和蔼可亲而激动落泪的时候,七皇心情愉快起来:“我喜欢有见识的人,管他是不是罪臣,我要请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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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秘夜宴
安锦绣目瞪口呆,正要提醒他安怀远早已被处决,却见七皇兴奋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爷……奴婢……”
“快去准备准备。”七皇打断了她,又指着桌上的饭菜皱眉道,“味道不正,难以下咽,都赏你吃了吧。”
安锦绣顿感应接不暇,这七皇比翠儿姐姐还要变化多端。
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安锦绣望见,七皇动过的饭,已被拨到一边的空碗中,留下的是他未曾碰触过的部分。
她糊涂了,这个难以捉摸的七皇,是故意留给自己吃的吗?
事实证明,安锦绣真的想多了。
统治/阶级一向都那么无情,身为其中的一员,七皇怎会如此好心,更别说不久前他还曾经想赶走安锦绣。
可口的饭菜吃完没多久,安锦绣连剔牙都舍不得,正想找个角落好好回味一年来最美味的一顿晚餐,七皇出现了。
“今晚客人有些多,你得快去准备。”七皇打扮得整整齐齐,比白天初见他的时候,更加贵气逼人。
安锦绣一愣:“这晚膳都用过了,爷还打算请客?”
她以为请自己父亲饮酒喝茶只是七皇随口一说,却没想他果然就记在了心上。
不仅记住了,而且还贯彻得很是雷厉风行。
“我请的贵客,都需深夜才出行,现在还早,你先将正堂收拾整齐。今晚上来的人不多,备十六张椅八个案几也就够了。东屋里有美酒,去取了温好,至于别的吃食……”
安锦绣一听,脑袋都要炸了。这位爷在玩什么?
深夜出现的贵客,中间还有自己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的父亲。
他不是在思过吗,能请来什么贵客?皇宫半夜能让那些宾客出入?
东屋,除了隔间里住着安静的“白骨精”王妃之外,更像是一个超级大的库房。
饶是安锦绣胆大,夜会骷髅也让人望而生畏。她将屋里灯都点上,明亮亮的如白昼一般,这才敢穿过东隔间,去东屋的库房里找东西。
美酒果然是有的,酒具也一样不少,看样这静思堂早就有开夜宴的准备。
库房里还有几个大箱,靠墙放着,上面并无浮尘积灰,像是经常动用的样,也可能是进来不久。
当皇真是不错,关禁闭都这么兴师动众。
人安锦绣虽说是运动员出身,可后来就读书去了,再揉合了原主数年的修为,早就超越了平常十一岁女孩的见识。
她是知道一旦触怒皇帝,将会是怎样的后果,所以对七皇的待遇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眼前的一切。
就是:皇帝虽然生七皇的气,但是,是生一个病人的气,而不是生一个逆的气。
七皇可不就是有病?他不疯,就是神经,很严重的神经。
费了很大力气,安锦绣才将正堂布置好。再怎么具有吃苦耐劳的美德,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且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顺便说一句,安锦绣对这具身体的相貌是十分满意的,可是发育情况却很不满意。作为运动员,她经历过严格的体检,习过严谨的专业知识,她对这具身体的判断就是——先天已然不足,进宫后又被无形中摧残,所以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远远落后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标准。
若不是身体中已住着二十岁的强悍灵魂,一个小女孩干这么重的活儿,是很容易生怨的。
而七皇殿下,正斜在正堂的罗汉床上看书,从头到尾都没有帮一把的意思。
搬动楠木椅的时候,那椅几乎比安锦绣的人还高,殿下大人也视若无睹,甚至还皱个眉头,说道:“你到我跟前来看看,望过去,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