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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有容出兵,不过是凤氏老皇上疼惜皇后娘娘,但是公主也应知,有容朝中大派的势力是并不认同老皇上出兵的。与九黎合力逼退赫胥不过是面上的阵势,若战事当真深入,有容必定不会持续支援,到那时,这场仗打得,势必极为吃力。结果,不论胜负,也必将生灵涂炭。”
“而这一切的起因,若深想,其实并不能确定就是赫胥对四皇子下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凤宓的宓因是多音字,所以在此列出来,这里音同“密”。
第十三章
乐太医一番话说得既有理,又有据,家国面前,自然应当是国为先。只是,四哥何其无辜。
我还记得,那一年,我与六哥嬉闹,一路追追打打,我一时不察,正正将迎面路过的寰妃娘娘撞倒,我见她摔到地上,正要去扶,六哥却一拉我便将我拉走了。
“小笨蛋!还不快跑,你是皮痒了想找收拾吧!”
“被母后抓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你!”
我那时一听就怕了,想想就皮痛,便也顾不了地上的寰妃娘娘,慌忙跟着六哥跑了。那时,四哥恰好到宫中见阿爹,我俩一合计,便跟着四哥出了宫,一路跟到四哥宫外的府邸,想着躲一阵到阿娘将这事忘了,我们再回宫。
我和六哥在四哥府中闹闹嚷嚷,四哥原是喜静之人,也由着我们闹。我坏心一起,又去缠着他,四哥竟也好脾气放下公事陪我玩。
只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那温文儒雅的四哥白日里还摸着我的脸笑着骂我“小花猫”,夜里就没了。第二日,我被六哥慌忙摇醒,一路到四哥书房,见到的就只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公主,您怎么了?您有什么话和奴婢说,您别哭啊!”
是阿因在一旁着急慌慌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吵醒,我一惊,慌忙用手往脸上抹去。
一片湿冷。
原来,过去的日子可以那么好。
原来,什么也不知道,也可以稍微安慰。
我用袖子随意抹了抹眼睛,又看向阿因。她此时一脸急色,似乎我这模样,真把她吓到了。
我虽然常常被阿娘教训,但我真的很少流泪。
我曾说,那是因为我这人特别坚强。
阿因说,那时因为我被教训得不够。
阿因这人常常这样,对我无礼。但我若是真哭了,她比谁都急。
我对她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眼睛太干,想要洗一洗。阿娘不是说了嘛,女孩子的眼睛要水汪汪的,我想,那是因为她们经常洗着。”
阿因听了,却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来,道,“走吧,我们去看太子嫂嫂。”
我到得东宫时,那宫中上上下下正一片战战兢兢。
有一位老嬷嬷颤着身子告诉我,太子正在大发雷霆。
我心下一惊,慌忙快了脚步,往语卿嫂嫂寝宫去。到那里,才见到宫娥仆侍跪了一屋子,太医也跪在太子哥哥脚下,抖如筛糠。
而太子哥哥负手立在屋子中央,只冷冷看着床上的语卿嫂嫂。
语卿嫂嫂这时正躺在床上,惨白惨白了一张脸,望着太子哥哥,却一脸镇定从容。
太子哥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危险,“语卿,太医说你受了内伤,你却告诉我那是你摔的?你是想告诉我你一摔摔出了内伤?”
我听得心下一沉。
内伤?难道是在水中,她带着我被吟妃那一推?
语卿嫂嫂却镇定得很,只冷静回道,“太子殿下,语卿并未与人动武,不知内伤何来,唯有一大早在御花园里摔了一跤。也许是摔得重了,以致脉象上有误。”
“脉象有误?”太子哥哥拖长了嗓音,反问。
他腿下的太医立刻磕头,却并不说话。大抵也是看得出,此刻太子与太子妃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这谁敢插话,谁就是炮灰。
太子哥哥冷笑,“既是脉象有误,那太医诊了也是白诊,作不得准,既如此,这药也不必下了。太子妃,等你什么时候脉象显示正常了,再宣御医给你治吧!”
我听得一惊,这。。。这分明就是拿语卿嫂嫂的性命做威胁!
语卿嫂嫂却极为淡定,“是,谨遵太子殿下意旨。”
太子哥哥狠狠一拂袖,便转身离开。
经过我旁边时,脚步微顿,又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