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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只道是姑娘气性大,只得从厨房端来早膳,搁在自己那屋中,眼见着饭菜都凉了,姑娘却还是没个动静。
别是出了什么不吉利的事儿了吧!她心一慌,不由便想到了这一出。
“呸呸,胡想什么呢!”她扇了自己两掌,立在屋门前自言自语,“大年初一的,哪来那种晦气事……”
她又加重力道,拍了拍门,“姑娘,快午时了,该起了!”
阮小幺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一清醒又想到了昨晚的糟心事,便痛苦地呻吟了起来,一个哑巴该怎么跟一个文盲交流复杂深层的含义?
等等,呻吟?
她蓦地睁大眼,抚着喉咙,“啊……”
“咳咳……”
一个支离破碎的音节吐了出来,哑的几乎不成调,紧接着喉头便一阵生疼,顺带着微微发痒。
阮小幺一个激动之下,张着嘴便“啊————”开始长发声。
然后随后那喉咙突然痛得她直冒泪,火烧火燎的感觉,却也更加瘙痒,痒得她在脖子上直挠,恨不得将呼吸道都抠出来挠一挠。
这说明我在痊愈期了!?她揉掉眼泪,那股兴奋无与言表。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杏儿还在门外叫着。阮小幺一个打挺,拖了鞋便扑过去开了门,只见杏儿眼眶微肿,白皙的面容在晴日照耀下显得有些憔悴,却依旧笑望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将杏儿拉进屋。
“姑娘,你不恼我啦?”杏儿一边笑一边将水壶搁在桌上,倒了杯水,“你先喝水,我去拿漱水来。”
阮小幺去将那门关上,正经坐在她对面,声音无比微弱,“杏儿……”
杏儿手中那水杯“哐当”一声,摔在了桌子上,满杯的水溅到了阮小幺的胸口。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她手忙脚乱的拿起布巾,擦了一通,半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姑娘你能说话了!?”
“啊——”阮小幺张大嘴。
那嗓音不仅沙哑而且漏风,像破布帘子串着屋外头的寒风的声音。
杏儿却喜上眉梢,“太好了,姑娘你能说话了!”
“听我说,”阮小幺忍着喉头的疼痛,一字一句道:“昨日的梅花酥或许会生事端。”
“什么?”杏儿嘴角还挂着刚才的笑。
她的喉咙实在太疼,不得不倒了杯水灌下去,好半天,才微声道:“若老夫人知晓,想借机训责我,必会拖累你。”
杏儿听了半天,才懂她的意思,却又不以为然,道:“一碟子梅花酥而已,这种小事,老夫人就算知晓了,好好地又怎会责你?”
“那是宣二少爷给我的,我见他性子有些莽撞,必是从哪里夺了这梅花酥过来,对方自会气恼,当然可能告诉老夫人。老夫人素来不喜我,借机生事也有可能。”
她说了一通,也不知杏儿听到了多少,听懂了多少,又听进去了多少,只是感她一片赤诚心,若再让她受自己牵累,阮小幺日后也不会安心。
杏儿虽不聪慧,然经她这么一说,却也听出了这其中一些弯弯绕绕,老夫人若真借机生事,作为这几日伺候着姑娘的丫鬟,她哪里能讨得了好。
说不定还会先拿自己开刀。
杏儿呆了一呆,神色有些茫然,半晌,看向阮小幺:眉目灵动,面色淡然,似乎早有预料。
“所以……所以你昨夜才将我赶了出去!?”
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似乎想到些什么,却不甚明了,“但……你赶走我,也没什么用啊!”
“你会少受牵累。”阮小幺道。
俗话说得好,女人之间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即便不是朋友,也会是盟友。
每一想到这句话,阮小幺就觉得,这真是太有哲理了。
果然,待杏儿伺候阮小幺洗漱穿戴完,熟了头,便听到屋外头一个婆子叫道,“林安家的、杏儿!赶紧出来!”
她忙急急出了屋,只见老夫人院儿里的王婆子正立在院子里,又左右张望了望,“怎的就你一个?林安家的呢?”
“林妈妈恰刚不在。”杏儿陪笑道:“王妈妈来有什么吩咐?”
王婆子抬着下巴,扫了一眼那单调简陋的屋子,道:“老夫人着你过去一趟,赶紧走吧!”
杏儿心中便打了个突。
“哎,我收拾一下就来!”她又急急的跑回屋,悄声道:“老夫人真让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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