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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他的眉目秀气,身上却千疮百孔,随着他慢慢起身,发丝从他双肩垂落,说不出的诡异动人。
余聊呼吸急了急,忙道:“原来那天晚上,身下的那个竟然是十二将军。”他说着,竖起大拇指,“小七,你有种!”
暗希浮起一个笑,浅浅淡淡的,望着余聊的方向,却凝不起视线,眼中迷迷蒙蒙,风情万种,“我是有种,但你有没有种,却是不知道。要不要证明一下,你是否有种?”此话一出,暗希的眼神顿时凝聚在了余聊下身。
余聊渗出一头冷汗,倒也不是有没有种的问题,而是这暗希的身子,实在不适合做那样的事,他受了那样重的伤,一次下来,等于将他的伤口再次撕开一遍,那种痛,光是想着,便是疼痛无比。他是不愿意暗希再受这种苦的。
可暗希似乎并不领他的情,继续道:“自从那年见到先辈,已然过去几百年。这几百年间,我想了他几百年,也做了几百年的椿虫子。这么漫长的时间,什么样的没玩过,只会比你想得更疯狂。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小事一桩。这些痛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说不定,”他又是一笑,“更增添了乐趣。”
余聊浑身发冷,哪有这念想。此时乘人之危,实在忒无耻。
暗希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天道运行,轮回有偿。余聊你这一生,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你的上一世,也是如履薄冰,瞻前顾后,你有这样的心思,当年在威王帐下,何至于让他一败涂地,后来归顺明王,明王又身败名裂,再后来辅佐予帝,你们终究是斗不过天,让那女人早早就魂飞魄散。说得好听,理想,凡世,苍生,其实我们早就败了,得到那些虚无的东西,输掉那些原本存在的人,有什么意义!”他说着,忽然有些哽咽,“凡王是龙族的神裔,他是神裔,却心甘情愿来到凡世,为了什么?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可笑。他只是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人的不切实际的理想。真是笑话,真是一场笑话,若他知道那个理想的结局,那个女人会早早死去,他当年也不会在这个荒芜之地耗尽心力。”
余聊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若是有些话,有些故事,只能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便要说个够。因为这些话,一旦被截住,便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暗希的话语因为嗓子的嘶哑,顿了一顿,“我当年上神山,入神潭沐浴净身,那苦竹,是故意要抖落的,而先辈却反了规矩,将那苦竹拾起。我当时是恨他,恨他多管闲事,恨他打乱我的计划。我被赶下神山便罢了,若我上了神山,白衣加身,我这颗棋子,只会被攥得更紧,更无自由之日。多么可笑啊,人心总是那么可笑。”
因为火盆的燃烧,牢房中渐渐温暖起来,余聊走近了几步,也趴在了稻草上,侧头看着暗希,“不仅仅是如此吧。”
暗希并没有看他,而是在双臂间埋得更深,“凡王,原本是正统的王位继承者,却因为一句神谕,偷天换日,成了反叛者的遗腹子;
先辈,原本是苦修的法师,因为神谕的束缚,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一死去;
游辰法师,明明是最伟大的法师,却因为一句神谕,冤死狱中;
森铃,一个扬言要嫁给先辈的小丫头,却因为神谕,被斩了首,那年,她才十二岁;
访忧,更是荒唐,好好一个人,却因为神谕落得那样的下场;
白澄,他本是神谕的传达者,需要他时,万分尊崇,不需要他时,弃如敝屣;
镜寒,他在那个青铜柱里,你也看见了吧,他做错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也流着神的血?
…… ……”
暗希缓缓说着,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清楚,这其中的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神力的干涉,让原本快活自由的人生充满了艰辛苦痛。正因为他记得清楚,才会那样不甘心。
余聊看着他,眼神不错,暗希说了那么多,却惟独没有说到自己,他在等,等着暗希自己的故事。
暗希喃喃念了几句,却再也没有说话。余聊悄悄靠近了他,在他肩上落下一吻,而身边这个人,已经陷入了睡梦。
余聊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为了不落井下石,这个君子装得,实在憋得难受。
☆、盟会…上
这一场睡梦里,飘飘渺渺间,虚虚无无里,隐隐约约的故事若隐若现。都是战争和词句,一边是烽火狼烟,千军万马,一边又是宦海沉浮,羽扇纶巾。左一场背水之战,诱敌深入,右一句铁马冰河,琵琶声声。
他站在金銮殿上,对着那个女人一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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