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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一片混战,余聊灵机一动,道:“我知道予帝的信在哪儿?在神宗殿的编年室里。”
那编年室里的确有许多封予帝写给凡王的信,泺婴的老姐给他看神宗殿的设置和陈列时,他曾经在单子上见到过。
凡王果然上当,立刻抽出身来,几个跨步跃上骑兽,把缰绳一挥。缭公子想追被暗希他们拦了下来,余聊想跳,结果没有跳成,骑兽已风驰电掣而出,由不得他下去了。
神宗殿的雾气要浓一些,凡王带着余聊也是直接冲进神宗殿。他对这里熟悉得很,一下子就找到了编年室。那是陈列原始史料的地方,各种东西都分门别类列在那里。类似于博物馆。
余聊拖着尸体,从骑兽背上下来,浑浑噩噩才刚清醒,不由得惊叹,这编年室之巨大,资料之庞杂,分类之繁冗,大大超乎他的想象。凡王早跳下了骑兽,跑得没了影儿。
他把死去的明王背上,往里面去找凡王,一排一排架子过去,人没找到,却找到不少混杂在资料间的小怪物。都是白乎乎,肉呼呼的东西。看了几个,发现那些怪物都朝着一个方向,他有些奇怪,便循着那方向直接找去,看到了凡王。
是看到了倚墙而立的凡王,手执着一封信,静静看着。
难道还真是那封信?余聊疑惑,放下尸体,走近了他。
那凡王看似平静,泪水却簌簌地往下落,湿了衣襟。那信却无比珍宝地抚着,信上的内容并不多,他却看了一遍又一遍。那珍贵无比的信件,居然这几百年来,一直陈列在神宗殿的编年室里,被那么多人看过,研究过,却偏偏见不到正主。
这一次,终于到了收信人的手中。
字里行间,犹如言在耳畔。
凡王悲恸,不能自已。
余聊走近了几步,偷偷瞄了一眼,哪知那信上写的也是流云文,只有“予仙”二字他认得。
“写的什……”
话未说完,他感到腹部一凉,低头看去,一把尖锐的利器从他腹部钻出,这时疼痛才开始蔓延,他不得不弓起背。啪地一声,那利器突然弹出两片刀刃,展开呈弓形,然后向后拉去,若是切入腹中,便要将人拦腰切断。余聊急忙用手握住两片刀刃,用力,阻止了它向后而去。
那刀刃上刻着字,六个字,与西方根源上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那一刻,余聊已顾不得刀刃上的字是什么东西,回头看去,是一张一无所有的面具,北主尧沙。这个家伙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祛止砂,破灵荒。”那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余聊闻言一抖,并不是他明白这话的意思,而是他在这个时刻深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那灵魂突然不安起来,似乎要挣脱这具肉体,四肢开始失去知觉,疼痛麻痹了每一根神经末梢,如同最初的那次死亡。
随着心脏跳动,利器上刻着放血沟,鲜血便突突地有节奏地往外冒。
凡王见此,立刻将信收入袖中,举剑刺向北主。
“别动。”北主说,“只要我一用力,这个容器就会被破坏,予帝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凡王停下脚步,横剑在空。
“漠逝对你忠心如此,你居然用他的骸骨做借口,引我出来,狡诈卑鄙。”北主冷笑,“快告诉我信上的内容。”
听到这话,余聊便有些疑惑,他虽然浑身麻木,头脑却清醒得很,这北主不懂流云文,也可以找人来翻译,他这么大本事,用得着找凡王亲自翻译吗?
凡王放下剑,“到底是晔景防着你,我和予帝来去上千封信,混在里面,只有我知道哪一封没见过,那才是予帝给我的最后一封,你布了如此大的一个局,怕是要失望了。”他说着取出信纸,展开,让北主看得清楚,一字一顿地念道:
“予仙,至我死后,即去苍卒平原,勿作停留。”
利器大约是被松开,余聊感到身子一轻,颓然倒地。北主向着凡王走去,“下面还有一行字,快说,是什么?”
“是—莫去东方,生门已开,”凡王说着,以雷霆之势刺剑,直插入北主心脏,沉声道,“不知去者为何,更不知来着为何。”剑刃一劈,根本无血溢出,那北主突然没了动静,如同枯槁的树木,僵直倒下,“谁知是什么东西借用了尧沙的身体,活俑本来就容易招来妖物。”
凡王将剑一拔,那剑尖似乎带出了某个蜘蛛一般的东西,挣扎了一会儿,化为脓水。
他把信纸揉成一团,居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