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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岸据点、哨卡的日伪,当然也瞧见了。
只是他们跟那些老百姓一样,有以为真是神仙显灵的。
有觉得是愚昧乡民祭神用的,还有怀疑是“不轨图谋”的。
一时间,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对这个可疑的漂浮物开火。
而是任由飘忽到较近距离,想要瞧个仔细再说。
士兵可以嘻嘻哈哈观望,军官却有责任在身,纷纷举起望远镜全神关注,小心应对。
一个鬼子小队长突然一哆嗦,眯起双眼一阵咬牙切齿。
用日语夹杂着生硬的中国话大喊:“射击!射击!快快的射击,统统的射击,快快的……”
因为那“神仙”背后插着的几杆旗上,分别是“岳、文、戚、俞”四个斗大汉字。
小鬼子最忌讳的,就是见到中国人祭拜古时抗击外敌的英雄。
甭管是岳飞、文天祥等人,还是戚继光、俞大猷这样的抗倭名将。
稍微有点文化的小鬼子,多半知道这么些中国古时名人,显然这鬼子少尉清楚这点。
“开火啊,都***愣着干啥?没听见太君下令啊?”
鬼子下令射击,伪军军官如闻圣旨般,喝骂着让手下赶紧开火。
霎时间,步枪机枪子弹如同瓢泼大雨般,罩向纸人纸马。
穿透过后,还在河面上掀起朵朵小浪花。
各色纸片如同天女散花,凌乱地铺满周围河面。
岸上百姓有些失望地发现,这确实是纸人纸马。
还是拿高粱秸秆扎好后,用纸片糊上的那种。
跟民间艺人精心粘糊的真正纸人纸马相比,更像是一群顽童的恶作剧。
鬼子却觉得受到莫大的羞辱,对已经原形毕露的秸秆仍不放过。
噼里啪啦地发狠持续开火,直到捆扎得结结实实的秸秆,也四分五裂才算作罢。
“嘿,鬼子、二鬼子也就兔儿胆,让个纸人纸马吓得屁滚尿流……”
岸上百姓失望地看着碎片随着河水漂荡,却有另一股念头在脑子里滋长,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心里都诅咒,小鬼子敢对中国神灵不敬,总有一天要挨天打五雷轰!
夕阳下的河面波光粼粼,刚才威风凛凛出现的纸人纸马。
这会儿四分五裂,早已不复成形,只剩下一大片随波逐流的碎片、碎屑。
无论是围观百姓,还是如临大敌的日伪,都没有觉得。
那些碎屑、碎片中间时沉时浮的两根树干,有什么蹊跷。
纸人纸马想要在河水中漂流,要么搁船上,要么扎在木筏上。
弄两根木头架着,是偷懒的做法,有啥可稀奇啊?
混杂在人群中的风子、白金明等人,却差点没忍住,要当场乐出声来。
纸人纸马不过是障眼烟雾,真正的玄机,就在那两根树干下边!
树干是呈“人”字形捆扎的,后头开口依靠纸人纸马脚下的秸秆连接,就成了个三角架。
前端坠着两个百余斤的油桶药包,俨然是前重后轻的箭头。
放到河里,就像射出的箭,箭头总是朝前的。
在日伪的枪弹下,纸人纸马连带秸秆被打烂了。
产生的碎片铺满水面,很好地掩盖住水下的药包,同时三角架也被拆散。
失去固定的两根树干后端,由于水流作用,慢慢地散得越来越宽。
靠近桥墩已由原来的锐角“人”字形,变成钝角。
受桥墩阻拦,树干尾端继续随水流流动,前端便紧紧地贴上桥墩。
两个尾端,则继续随着水流移动,最后反过来形成一个逆流“人”字形。
牢牢地卡在桥墩鱼嘴似的迎流面上,看似有些无奈地沉浮着。
底下坠着的两个油桶药包,也分别紧贴桥墩迎流免两侧。
药包为啥没被日伪密集的枪弹引爆?
一个是看得见的纸人纸马才是靶子,吸引了大部分枪弹。
一个是油桶药包外头,分别裹了几层厚实的旧棉被。
浸透了的棉花,堪比最好的防弹层。
最为重要的一个,梯恩梯不怕枪弹贯穿,也不怕潮湿!
某些蹩脚影视作品,往往来个一枪击中任何药包引发壮观爆炸描写,其实那是为了迎合无厘头“提气”需要。
缺乏基本常识——除非鬼子也穷得像八路,拿黑药、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