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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人撒谎时能有的反应。
吴毅几声真诚的“兄弟”,唤回他内心几乎磨灭殆尽的归宿感。
孟庆生虽愣,可很有头脑的。
听罢两人的话,知道黄大疤对自己这伙人来说,确确实实是个好教头。
不过,还他还有个顾虑,嚅嗫说:“大哥唉,您前边刚刚要求俺、俺,今后必须按照俺们这行规矩,继续秘密行事不得声张。那走的可多半是夜道,而且轻易走动不得,你把黄兄弟,留在……”
他刚把盗墓贼们活动特点说出口,心里已豁然开朗:黄大疤那无法掩饰的标记,不正需要这样的条件避开日伪关注?
“老大,俺谢谢您!”黄大疤也明白过来了,诚恳地道谢。
人家老大的安排不是嫌弃,而是切切实实的保护举措,登时敬仰之情更上一层楼。
“嘿,先别忙着谢俺!俺可没有让庆生、道功他们保护你的意思,而且啊,得你来当连长。今后他们的生死,你都得负责……”吴毅见两人都接纳彼此,立即进一步加码。
“啥?俺来当连长?”黄大疤恍若做梦,把嘴巴张得圆圆的。
他觉得,当伪军这么些年,一直是个大头兵。
成了俘虏却转瞬间当上连长,会不会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或是眼前这老大开玩笑。
他的耳朵没有出毛病,老大也没有开玩笑!
吴毅决定,由黄大疤担任连长,林道功担任副连长,孟庆生充任政训官。
带着十多个愣头,组成第一个连级队伍。
而且还真就给个“冀东特别勤务旅二团三营七连”番号。
先在兴隆境内活动一段时间,再转往蓟县北部的盘山一带,秘密建立狼窝沟那样的堡垒。
对于这样的人事命令,并不是什么加官封赏,而是因才任用。
黄大疤在伪军混了这么些年,毕竟军事技术不算差。
而且也只带着差不多两个班的人躲闪、闹腾,应该说是眼下最好的人选。
孟庆生、林道功这俩愣头,愣是愣了点,但毕竟是原柳社主要骨干,拢住其余愣头听命行事的功底还是有的。
三人分工合作,长短互补,在正式编练队伍之前,先打下一个连的底子,还是成功几率颇高的嘛!
况且接下来的大动作,确实急需一个具备军事素质的人。
在潜伏侦察时,跟铲子说过的“玩大的”,可不是虚拟恫吓之词。
这么些天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周密计划,为的就是这个“玩大的”。
铲子、风子,还有孟庆生等人,是全程参与行动。
但他们缺乏军事素养,只知道按照吴毅的安排,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并不知道各个步骤的效用,更别说是整体关联了。
紧锣密鼓做足了准备,当然是想要整出海啸般的效果。
有黄大疤这样的“人才”可用,胜算或说效果足以翻番,何乐而不为?
只是时间紧迫,容不得大会小会、会套会。
吴毅一边指挥大家伙洗劫鬼子前庄村驻地、清点处理物资,一面临时培训黄大疤、孟庆生这两位“连主官”。
说是培训,其实都有点夸张了,应该说是唆使、教坏更贴切。
因为主旨归纳起来也就就是一句话:除了自家百姓,甭管小鬼子还是汉奸,有便宜就捞,没把握的决定对不沾。
单是口头说教,效果难免要大打折扣,眼巴前正是个好课堂。
“嘿,动作都快点哈!俺们就是抗日义勇军,就是冀东特别勤务旅,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标语,横幅,都给俺弄好喽!”
吴毅站在前庄村戏台子上,吆喝着分发石灰桶、油漆刷子之类。
似乎自己真是旅长兼政委再兼工宣部部长,要组织召开个抗日动员大会。
“考古”可不是瞎混的职业,队员们或多或少都识点字。
要不怎么弄清古董文物哪值钱,哪不值钱啊?
何况他们是秀才柳爷的手下,拿着工工整整写好的字幅,要是照葫芦画瓢都不会,干脆别自称是柳社的人拉倒!
鬼子的被单之类,都被哧溜溜地扯成大小布条,由功底不错的孟庆生、黄大疤等人执笔。
写成一幅幅,据说能振奋人心的抗日条幅。
书法略逊一筹的,只能晃荡着石灰桶,见着光溜点的墙壁就上去涂鸦。
再差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