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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翩舞,歌尽桃花扇影风……”雪里珠细瞧了两句诗半晌,不禁蹙眉叹道:“瞧不出半点端倪,何以引来杀身之祸……”
“公子深夜到访,何不进来一叙?”殿中传出清朗的男声,闻之似有笑意。
雪里珠微微一惊,心中顿时了然,既然主人相邀,他亦未再思索,径直向殿中而去,月光映在他雪白的发丝上,生出熠熠银光,观之极寒,直到殿堂内耀眼的灯火扑面而来,他一身冰冷的月色方才被暖灯热火尽数洗去。
殿中说话的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立在书案旁,手中握着墨笔,衣饰华丽,眉目朗朗,举止从容,英气逼人。
“你何以知道我不是刺客?”雪里珠面色平静,目光却异常炯亮。
“盛世之下无刺客,公子独闯大宗故宫,竟未携带任何兵器,定是别有所寻了。”那青年笑着搁下手中的墨笔,之前他一直立于案边修习书法。
雪里珠并不讳言,淡淡问道:“你又何以知道我想要寻什么?“
那青年不觉莞尔:“寻梦。”他说着抬手将案桌上新书的墨宝翻过来,举至雪里珠视线所及之处,意味深长地一笑:“殿前的两句诗未完,之后还有这十四个字……”
雪里珠凝神看向青年手中的墨宝,立时怔在原地,只见那青年掌中所握之物,竟是一把玉雕折扇,扇面上新书十四个字。恍惚之间,雪里珠似乎看见无数道陌生的身影立于殿中,一个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徘徊,那声音念着这十四个字,句句皆是杀意——
“……皇儿弃冕客中过,将军留醉殿堂东……”
龙箫沉着脸收起手中的扇面,血脉在喉间哽住,“啪”地一声,他长袖怒扫,狠狠地拂下案几上的喜饼。
万长亭额心布满冷汗,悄然瞥了一眼龙箫手中的扇面,那是一张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绢纸,纸上书有四句诗,扇骨却不知所踪。
大宗天庆六年清明前夕,承恩殿,满堂红绡零乱,四下鸦雀无声。
“吁——”殿外的马蹄嘶鸣声踏碎了寂静,数千皇家御林军将承恩殿围得严严实实,前来复命的殷钊急急入殿禀道:“回皇上!微臣率兵寻遍了整个燕城,均不见殿下与娘娘的身影!”
龙箫面色铁青,顿了顿,问话几乎从齿缝间挤出:“沈,犹,信呢?!”
“将军在府中留下军符,连其家眷不知所踪!”殷钊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微臣已盘查过守城将士,证实今日凌晨曾有一队车马从东门出城,车上两男一女,还有名孩童,均为百姓装扮,其中一男子手中持有出城令牌。”
龙箫握紧拳头,禁不住后退两步,重重坐倒,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万长亭忧心冲冲地上前相扶:“皇上,事已至此,千万保重龙体才是!”
“龙体……”龙箫蓦地仰头大笑,神情凄厉至极。众人不解因由,骇然不敢做声。龙箫笑罢,厉目扫向瘫倒在一旁的锦嫔,冷喝道:“说!把你听到的完完整整地给朕说一遍!”
锦嫔本是在皇后楚玲珑失踪之后最有势力争夺后位之人,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宫中数她最好嚼舌根,但眼下她披头散发,浑身血痕,显然被用过重刑,早已无力反抗,听闻龙箫厉问,吓得一哆嗦,嘤嘤哭道:“臣妾也是听将军府的耳目们说的……信王大婚后……仍时常赴将军府走动……还屡次和沈犹信长谈至深夜……末了便留宿在府上……久而久之……宫中便传出他二人合谋造反的流言……呜呜……楚妃对此亦从不过问……已然默许此事……”
龙箫缓缓闭上双目,既惊怒又痛心地摇了摇头,喝道:“接着说!”
“昨日臣妾听说……楚妃已怀有身孕……便前去信王府探望……原本只是想去瞧个虚实……岂料被朝臣赵翼所阻……那老家伙丝毫未将臣妾放在眼里……臣妾一怒之下……便信口胡诌……说……说信王伙同心腹起了谋逆之心……呜……可是皇上!信王何时书了此诗……又是何时偕同将军府诸人离开燕城……臣妾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龙箫怒不可遏,又觉痛彻心扉,此时此刻,锦嫔的哭诉在他眼前已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再不犹豫,当下猛地睁开双眼,断然下令:“来人!赐这长舌妇白绫!”
“皇上饶命!臣妾知错!再不敢胡说了!皇上饶命!饶命啊……”锦嫔不住地哭喊打闹,很快被两个士兵拖走,哀号声渐渐消失在承恩殿外。
万长亭锁眉想了想,遂贴在龙箫耳边沉声奏道:“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若不即刻追缴,定会夜长梦多,届时,皇上为了下一任皇储所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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